“什么?!”
杨玉当即放下手里的片子,快步往外走去,“病人叫什么?”
小护士忙跟上:“姓氏很少见,姓……对,姓祝,祝福那个祝。”
话音一落。
小护士便见这名干了大半辈子医生的人疾步跑了起来。
抢救室的led红灯一直亮到了第二天凌晨四点。
岑连深也一直守到了凌晨四点。
灯灭门开。
杨玉摘了口罩从急救室里走出来,对径自走过来的岑连深摆了摆手:“办公室说话,让我先休息一下。”
岑连深面色冷下来的时候便带了上位者的肃杀,跟着杨玉向办公室走得一路上,路人和医护都显得格外安静。
办公室门合上。
还未待岑连深开口。
杨玉便先道:“这件事我本来早应该跟你说,但祝灯一直不让,拖到现在,我也很清楚你俩的关系了,想来想去很有必要告知你。”
岑连深的唇线崩成一道微微向下的弧度,他深吸了一口气:“之前不是说,只要静养和调理,就能和正常人一样吗?”
“那是祝灯对外界的说辞。”
杨玉拿过水盆前的毛巾擦了一把脸,让自己清醒了些,“我要跟你说的是——祝灯的心脏已经到临界值了。你和他前几个小时的行为极大的增加了供血负担,因此才造成了病人短时性休克。”
杨玉道:“这样能救一次两次,以后呢?他才十八岁。”
岑连深面上的神情像是凝了冰霜:“那目前……”
“目前只有一种方法,换心。但祝灯本人一直非常抵触这个手术。”
杨玉在办公桌前坐下来,“同时,心脏是整个医学界的稀缺资源,配型合适又获准捐献的供体少之又少。”
杨玉道:“岑董,我能说的就这么多。祝灯应该很快就能醒过来,你可以去看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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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按照杨玉的结论,祝灯经过抢救后六个小时内就可以醒过来。
但往往在具体事例前医生的经验也有可能并不那么靠谱。
六个小时后,躺在床上的祝灯没有醒。
八个小时后,依旧没有。
直到二十四个小时过去,躺在床上的少年依旧保持着睡美人似的沉睡。
他苍白的脸平静而乖顺,打着吊针的手孱弱无力,没有丝毫平时嚣张跋扈的模样。
如果不是他身旁的机器发出低低的监测声,似乎没有一个人能证明床上的人依然在轻微的呼吸着。
岑连深面上的神情逐渐由等待变为不安,又从不安变为隐怒。
终于在又一次查房的时候沉下了脸,走出病房,对杨玉道:“马上就要两天了。似乎和杨医生你的说法大相径庭。”
杨玉这几天基本每隔两个小时就要来看看祝灯的情况,他将手上的病历本递给岑连深:“我跟你说过了,他现在这种表现是身体应急的自我调整,这种时间是不可控的。”
岑连深气笑了:“杨主任的意思是,我就只能在这里看着么?”
杨玉:“……”
杨玉和岑连深算是旧知,认识的年头长了,杨玉一时间都忘了上次见岑连深发火是什么时候。
杨玉想了想,又让护士去他办公室将一份文件取了过来,递给岑连深:“你放心,这么多年医生,我既然敢开这个口,祝灯这次就一定没事。”
岑连深优越的眉骨因为他拧眉的动作勾出一道过于压抑的痕迹:“这是什么。”
“祝灯的配型数据。”
杨玉将其中一页取了出来,“这可是要绝对保密的病人机密,按规矩说只能病人本人来拿资料。不过祝灯现在这种情况最好尽快手术,越拖危险性和后续恢复能力都很难说。”
岑连深接过了那张报告单:“我会尽快请人去全国数据库找,他手术的时间还能……”
“没多久了。”
杨玉指了指病房里,“你应该比我更了解他,让他像个病人乖乖牌似的生活是不可能的。”
杨玉道:“要想拖延手术时间,就得最大程度的减轻祝灯的心脏负担,他不能再进行任何包括走路的运动,不能有剧烈的情绪活动,比如大哭或大笑,不能劳累,不能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比如说想挑拨你就挑拨你。”
岑连深:“……”
岑连深颇有些无语:“在你的话里,我似乎很像个吃斋念佛的和尚,祝灯是偷偷从山上下来的小妖精。”
“难道不是很贴切吗?”
杨玉半捋白色的呆毛在走廊的风中摇曳,他伸手将脑袋顶上的呆毛给摁了下去,“整个国内公立医院的数据库我已经帮你配过了,没有合适的。我知道你这些年在海外融资量很大,既然祝灯是你喜欢的人,就尽力想想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