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牧歌自觉自己该做的都做了,收拾收拾东西就回家去了。
恰好再过几天外祖的生日也要到了,她本来正愁不知道怎么请假回去呢。这下好了,瞌睡还有人递枕头。
虽然有些耽误工作的心虚,但她也没有别的选择,索性敞开心回家好好休息一下。
她哪里知道她这一走,有人就得倒霉了。
褚昀先给她请了无期限假期,并暂停了所有资金投入,本来排期就紧,他这一下让整个剧组都停摆了。
投资人不注资剧组就没钱置办物资。
导演才刚回来,就被送了这么一份大礼,头疼得都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只要能找到新的投资方就可以了。
但是剧已经拍了一半,一时半刻的要找人应急也不是容易的事,稍微有点兴趣的资方一听是褚昀叫停的也不敢接手了。
祸不单行的是连被誉为娱乐圈劳模的萧煜也撂挑子不干了。说是他家里临时有事,等他回来了再接着拍。
至于什么时候回来,也没给个准信。
闻所未闻的事情全都集中到了一起。女主请假不来了,男主临时不拍了,资方撤资了。
荒唐,实在是太荒唐了。
一番打探后才知道是谁坏了事,想亡羊补牢已经为时已晚了。
剧组每多停滞一天,导演的焦虑就增加一倍。到第三天,整个人已经处于被人架在火上烧的状态了。
好在褚昀终于答应两人见上一面,地点约在褚昀所在地附近的餐厅里。
两人一碰面,褚昀就直接开门见山:“我知道你来找我是什么情况,我也不想跟你绕圈子了,小歌是我妹妹,进组前我不想透露这层关系,是我不想你们看在我的关系上优待她什么,但是我没想到你的班子人员色胆包天到这个份上。”
“当初你说这个片子千好万好,我也认同你的专业眼光,你说没有合适的演员,我让我妹妹来试镜,外面的人都说是我塞人,可这里面的门道只有我俩清楚,我说过你什么吗?你就是这样管理队伍的吗?”
导演先是一惊,然后连连道歉:“抱歉褚总,确实是我前段时间家里有事,没尽到监督责任。”
他顿了顿,似是有些难以启齿:“但是褚总…现在剧也拍了一半了,您也知道我们资方里您是占比最高的,现在您一说要撤资,其他的资方也跟着要撤………”
餐桌上摆着各类精致菜肴,但谁也没想要动一筷子。
好像看不见对面一脸为难一样,褚昀端起酒杯,轻抿了一口,才呵地笑了一声。
“这么说还是我的问题。”
导演都快要哭了:“怎么会!只要能让剧拍下去,您说什么就是什么,您也知道这个剧对我来说意义重大。”
感觉敲打得也差不多了,褚昀这才收回目光看向对方:“行啊,那你把副导演叫过来,当着剧组所有人的面给我妹妹赔礼道歉,并录像发到网上,退出本次剧组拍摄,我就当无事发生。”
“至于我妹妹什么时候回来……那要看你们办事的速度了。”
本以为褚昀会提出什么很难接受的条件,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能揭过去,导演自然是满口答应。
解决了一个问题,又马不停蹄地去解决另一个。谁能想到比资方更难缠的居然是萧煜。
电话里声音压得极低,能听得出来身旁有人,只说现在不方便聊。问他能不能约个地方好好谈谈,又推说近期没空。听着倒像是比褚昀还要忙碌。两人也算合作了多次,知道他绝不是那种拿乔的人,但就是见不上一面。
眼看着时间就这样一天一天地溜走,导演实在是没有办法了,给萧煜发了最后通牒,要他在资方和女主到位之后立马回归剧组。
这一次他倒是配合得很,信息回得很迅速,表示他那边的事情很快就能处理好,让大家放心。
这样一来就只剩下一件事了。
沉牧歌好久没有回家,一回来就赶上了外祖过生,海底热闹得快把她眼睛闪瞎了。
也不知道外祖这些年受了什么影响,也可能是人上了年纪就喜欢闪闪发光的东西,什么东西闪亮就喜欢什么。
夜明珠,大宝石,小辈们投其所好送来各式各样的珠宝,看得她眼直发愣。
眼瞅着表妹招呼了一批送礼的亲朋又要往外跑,沉牧歌赶忙拦住她。
“茜茜,咱家这是有矿吗,这么多宝贝得多少钱啊。”
褚茜看过来的眼神像是看什么新奇玩意,“姐,你不会才知道吧?小时候你还拿小颗的夜明珠当玻璃珠子弹着玩呢,你都忘啦?”
仔细想了想后,沉牧歌有些心虚地哈哈一笑,“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两人嘻哈一阵,褚茜见沉牧歌实在是闲着无聊,把礼单往她手里一塞,教她对着名单一件一件礼物核对。正聊着,外头又来人了,褚茜赶忙又跑出去。
只剩沉牧歌对着一屋子的礼物干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