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煜本来今天都打算放过她了,可她却偏不识相。
他缓缓蹲下和她视线持平,用那双不知道在荧幕上蛊惑了多少人心的眼睛盯她:“沉牧歌,你知道大半夜的邀请一个男人跟你共处一室意味着什么吗?”
沉牧歌被他盯得有点犯怵,但还是壮着胆子回看了过去:“我又不是小孩子,我当然知道啊。”
听到她这样说萧煜笑了起来,他站起身来,双手撑在她身旁两侧,就这样盯着她:“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本来今天我都准备要放过你了。”
两人凑得极近,近得沉牧歌感觉自己随意一动都能撞上他的鼻梁了,她自己都不曾察觉自己已紧张到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
嘴上却不服气:“谁要你放过我了?不就是做爱吗,又不是没做过。”
强撑出来的气势就像纸做的老虎,一撕就碎。
提起上回,萧煜又想起她酒后一本正经地教自己接吻,一时有些忍俊不禁:“原来你还记得那天啊?我以为你喝醉了全都忘了呢。”
沉牧歌对那天的细节是真记不得多少了,但又不能在男人面前漏了怯,显得她多在乎一样,犟着脖子答:“我才没忘。”
“那我可以理解为你准备好了,对吗?”男人低沉又富有磁性的声线响在耳畔,听得沉牧歌身子都要软下去了。
暧昧的姿势,旖旎的氛围,一切都是那么水到渠成。
“那就接着继续?”话里虽然带了征求的意思,但行动却不是这样的。
大手往后一兜,搂住她杨柳细的腰肢,轻轻一带,往床上一滚,两个人就以女上男上的姿势躺在了床上。
说来也奇怪,这么娇软的一个人,喜欢的床品居然会是深色系的。
皮薄肉多的小美人鱼就坐在他面前,萧煜已经无暇去思考旁的有的没的事了。
声音里的情欲半点不加掩饰,他哑着嗓子开口:“浴袍,你不脱掉吗?”
见沉牧歌僵着身子涨红了一张小脸,他有些恶劣地催促道:“不是说自己记得吗?怎么不动?”
之前否认得太快,现在连退路都没了。
沉牧歌半后悔半不服气地咬了咬下唇,好在室内不算明亮,不至于那么羞耻。昏暗中她手指哆嗦着想要解开浴袍的带子,还没等碰到两根系带,就被萧煜一手握住了。
“还是我来吧。”
只听见对方无奈的一声叹息,一阵天旋地转后,两个人的位置就掉了个转,从女上位变成了男上位。
青丝铺在真丝枕头上和黑色融为一体,白得透光的小脸上还挂着一点泪痕的印记,眼圈泛着的红血丝还来不及消退,鼻头也是惹人怜爱的红。
虽然知道这都不是现在这一切造成的,可这姿势下,怎么看都觉得是他将她欺负得狠了。
萧煜怜惜地在她脸上盖上碎碎的吻,吻上她泪痕时,仔仔细细地吻干了泪痕,吻过她发红的双眼,描摹过她鼻子的轮廓后,才将她的唇瓣衔住。
像品尝什么极美味的珍馐一般,轻轻地吮,缓缓地舔。
这是沉牧歌第一次清醒着和他接吻。
他的唇是干净的,滚烫的,所到之处都是轻柔的,带着一点点湿润,丝丝渗入心底。
还没等她从这和风细雨的春天里抽身,夏天磅礴的雨说来就来了,像是不满足于浅尝即止,萧煜的舌尖将她的牙关敲开,邀请那条锁在门后的丁香小舌一起和他共醉。
沉牧歌一下子就这阵狂风给席卷了全身,只能不知所措地紧紧地抓住他有力的臂膀。
漆黑的空间里,人的五感被无限放大,唇与唇之间交换着唾液的渍渍水声,男人与女人呼吸的交缠声,皮肤在床单上摩擦发出的动静。
一点一滴,灌在耳中,格外清晰。
浴袍早已无声坠落在厚重的地毯上,在月光照耀下黑得发亮的绸缎床品上,两人像是两尾不停交缠在一起的鱼,白腻的浪翻滚在一起。
浪潮中,体型稍微偏小只一点的那条鱼儿才露出一个头喘息,又被摁下。
周而复始,翻来覆去。
一吻作罢,萧煜拿头抵着她的时候,两人都有些气喘吁吁,细密的汗珠分不清是他的还是她的。
终于从长到几乎令人窒息的吻中解放时,沉牧歌就像是缺氧的人终于呼吸到了足够多的新鲜空气,鼻翼一扇一扇地拼命喘着气。
以为差一点自己就要成为第一条因为接吻窒息而死的美人鱼了。
等她稍微缓过神来,萧煜勾着唇笑着亲了一下她的唇角:“还是不会接吻。”
还是这个词用得很微妙,沉牧歌很快就反应过来,萧煜这是在嘲笑她那一夜也不会接吻。
小美人不是很服气,却又不知道怎么反驳,毕竟严格意义上来说,这才是她的初吻。
在这件事上,任谁也不能无师自通吧。
还没等她想好拿什么措辞来扳回一些面子,新的一轮风暴又开始了。
这一次可不止是亲吻了,已经是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