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纪,早晚要嫁人的”,究竟是奶奶早有打算,还是为着别的什么?
“奶奶要奴婢问问她们的意思?”翠珠试探着问。
于寒舟便点点头:“嗯,问问她们是要出去嫁人,还是配府里的小子们?也不必遮着掩着,统一叫到一处,痛痛快快地问,一个也不许漏,记下来禀报给我。”
翠珠瞪大了眼睛,满是震惊之色,随即那震惊便渐渐化作了佩服,低下头道:“是,奴婢晓得了。”
于寒舟便对她挥挥手,叫她退下了。
饮了口茶,便起身掸掸衣角,去寻贺文璋了。
他一心一意在书房里写话本,她反倒想念他,想去招惹他了。
“你怎么过来了?”贺文璋的确在认真写话本,这个故事他构思得很用心,因此比较投入,在于寒舟走到身后时才察觉到,放下笔揽过她的腰,“想我了?”
于寒舟往他腿上一坐,抱住了他的脖子,道:“刚才出去,办了件事呢。”
“什么事?”贺文璋便问。
于寒舟将事情的前后对他说了一遍,又道:“咱们院子里的丫鬟们,年纪都不小了,我刚才跟翠珠说,问问她们要不要出去嫁人。”
这些都是小事,贺文璋不很关心。
虽然丫鬟们照顾他长大,但是他也没苛待过她们,她们对他的情分,他都回馈过去了。
嫁人不嫁人的,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他连一向疼爱的弟弟都打算甩开,何况是一群丫鬟们?
只捉着她的手问道:“你去刘家时,身边带的人手可足?”
“本来只带了几个丫鬟,和两个家丁。”于寒舟偎着他答道,“后来小蝶机灵,回来拿银子的时候,又叫了七八个家丁一起,刘家的院子都被挤满了。”
这也是刘老爹敢怒不敢言的原因。
他们人多,而且家丁们个个高大魁梧,一个打好几个还有余,谁不要命了敢招惹他们?
“那就好。”贺文璋点点头,又捉着她的指尖亲了亲,“以后不论去哪里,人手一定要带足了。”
他忍不住想起去年元宵节的时候,那些流民冲上来抢灯,当时他和舟舟身后就是桥的护栏,一不小心就能跌下去!每每想起,他都后怕不已!
“你担心我?”于寒舟凑过去摸他下巴,“你忘了我的身手了?”
她如今这具身躯,即便力量难以跟从前媲美,可是技巧还在。出其不意之下,一个人也能打几个。
“怎么就要你动手了?”贺文璋不赞同地道,“你从前是没办法,现在不要你动手。”
他知道她其实性子懒散。他当时做猫的时候,记忆最深刻的时候,就是晚上她抱着他在怀里,明明撸的是他,但是她自己却发出满意的哼哼声。他便知道了,她喜欢宁静安稳的生活。
打打杀杀的,她一点都不喜欢。
“你什么都知道!”于寒舟扑进他怀里,抱着他撒娇,随即又伸出一根手指,作刀子状捅他肚子上,“你知道的太多了!”
贺文璋无奈,扳过她的脸,深深吻了下去。
两人黏黏糊糊的,没觉得怎样,时间已经飞快流逝过去,下人在外面敲门,说道:“大爷,该用饭了。”
贺文璋这才放开怀里的人,待她下了地,自己也站起来,握着她的手往外走去。
待到下午,小莲被洗干净了,又换上了绣屏匀给她的一身衣裳。
绣屏的个头玲珑小巧,虽然比小莲大几岁,但是身量相仿,衣裳给她穿便正好。
洗了身上,换了衣裳,又扎好头发出来的小莲,是个生着一双水汪汪杏眼的美人胚子。
她按照绣屏教她的规矩,行走到于寒舟跟前,跪下磕了个头:“给奶奶请安,谢奶奶救命之恩。”
“起来吧。”于寒舟便道,“你的身契我从白家拿回来了,以后不必去刘姨娘身边伺候了,往后有什么打算?”
小莲已是听说了的,但是此刻看着说话和颜悦色,温温柔柔的于寒舟,仍旧是感激不已,眼里含了泪,又跪下来磕头:“我想服侍您。”
“行。”于寒舟没拿捏她,小莲本就是个丫鬟,如今不过是换个主子伺候罢了,“那你便跟在绣屏身边,让她教导你吧。”
这事是绣屏热心仗义,非要救下她不可,于寒舟安排她跟着绣屏,也是成全她们之间的缘分。
绣屏和小莲都应道:“是,奶奶。”
别庄里多了个小丫鬟的事,并没有掀起什么风浪,众人还是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只是绣屏有事情做了,整个人都精神不少,犹如带妹妹一样带小莲。
次日一早,刘老爹带着女儿寻上门来了。
“你们来此,有什么事?”于寒舟懒得换衣裳了,便隔着帘子见了父女两个。
刘老爹倒还恭敬,说道:“贵人,那小莲的身契,我们去要了,白家说是已经给您送来了。所以您看,那四十两银子……”
“昨日说好的,你们拿身契来,我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