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没时间,没兴趣。”
陆溯无声勾起唇角,他腾出右手打开了音乐。
《daylight》的旋律在车内轻响着,徐回周眼角动了动,但他没再说话了,侧过额头望着窗外,安静抿着糖。
陆溯也没打扰他休息,下高速又开了一段路,就到了别墅。
下车进屋,徐回周先去拿了药箱,陆溯停好车进来,徐回周直接拉着他去了卫生间。
徐回周掏出手帕,用温水清洗了几遍,微微绞了一下水,就展开轻柔擦着陆溯嘴唇上的伤口。
当时情况紧急,他咬得狠,在车内看不真切,现在卫生间的白织灯亮堂,才知道陆溯嘴上咬伤深得厉害,接下来一段时间,恐怕陆溯喝水都会疼,徐回周眸光微沉,“抱歉,下次不会了。”
陆溯单手撑着洗手台,上身微微弓着,方便徐回周给他的上药,那双漆黑的桃花眼一直不眨望着徐回周,眼里都是笑意,“别啊,我喜欢,你爱咬就咬……嘶!”
徐回周隔着手帕按了一下,陆溯顿时痛得倒吸一口凉气,只是他还是笑着,“大律师,这算不算家暴?”
“不算。”徐回周清洁干净陆溯的伤口了,拿过棉签蘸上碘伏,这次的力度更轻了,“在法律上,首先家暴的定义是出现在家庭成员之间。”
嘴现在被徐回周掌控着动不了,陆溯挑眉,“那明天去成家庭成员?”
徐回周动作停住了,卫生间瞬间安静,片刻他才动了,没有回答陆溯,用过的棉签丢进垃圾桶,就要去拿外伤软膏,陆溯先抓住了他的手。
陆溯低头,若即若离地贴着徐回周的额头,他的目光不知把徐回周生吞活剥了几遍,嗓音也沉得厉害。
“你还没回答我。”
徐回周沉默了,他手被陆溯皮包馅一样牢牢包裹,平时没感觉,现在才发现陆溯的手掌也很宽,比他手大出一圈,他没有挣开,说:“明天不行。”
陆溯还是没有放开他,气息喷在徐回周的鼻梁,滚烫惊人,“明天不行,那等你计划结束,可不可以?”
舌尖还残留着着薄荷糖的清甜味,徐回周头一次避开了陆溯的目光,他望着两人紧握的手,艰涩着要开口,陆溯先出声了,“逗你玩的。”
徐回周抬眼,陆溯已经挪过脸,空着的手拿起药膏,对着镜子抹药,另一只手松开了他的手,抬高从后温柔抚摸着他的后脑勺,“去睡吧,你今天辛苦了。”
徐回周没动,但他也无法回答陆溯,他没有未来,他无法给出未来的承诺。
他闭上眼,再睁开又恢复了清明,问了另一件事,“帮助张顺之记者的人,是你吗?”
他没有查,但似乎除了陆溯,也没有别的人了。
陆溯涂完药,收拾好心情回头,笑着承认,“是。”
徐回周又说:“明天做完笔录,我想见他一面。”
“行。”陆溯再次抬手,在徐回周后脑勺揉了一把,滑下来揽着他肩往外走,“走了,睡觉。”
顾孟成现在被扣无法离境,徐回周的安全警报解除,陆溯没理由再贴身保护了,他刚要回主卧,衬衫被从后拉住。
徐回周说:“你想抱我的话,今晚可以。”
陆溯抓了抓下巴,他回头,望着徐回周沉静的眼眸。
那里面,没有欲望。
两人对视良久,陆溯轻笑一声打破了僵局,他上前抱住徐回周,在他耳边说:“对一个处男说这种话,你知道是多大的诱惑吗?徐律师,你真的有点坏。”
他吸了口气,“你先睡吧,我下楼跑几圈。”
他松开徐回周,快步要下楼。徐回周突然笑了,喊他,“处男,送你的盆栽哪去了?”
上次陆溯离开了一段时间,再回来他就没见过小花盆了。
陆溯没回头,摸着喉结说:“换了个地方种,长大了带你去看。”
说着已经到了一楼,脱掉衬衫,顺便套了件背心,没多会儿传来了关门声。
真去跑步了。
徐回周原地站了一会儿,才回房关了门。
次日一早,徐回周和陆溯先去了警局。
做完笔录出来,正碰上顾序堂、顾孟成从一个方向出来,同行的还有几名律师。
徐回周不意外顾孟成会被保释,目前仅一条被篡改的视频,还有顾孟成以前认识宋明彦,要定罪还需要时间,他要的是顾孟成不能离境就行。
他和陆溯走在前,顾孟成想到昨晚陆溯在公路上公然吻徐回周,他捏紧拳头就要追上去,被顾序堂按住了,顾序堂低声呵斥,“你是嫌我活得太长是吧!”
顾孟成不得不停住,视线仍不甘地盯着徐回周。
顾序堂也往两人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沟壑的脸越发纵横。
宋明彦的死不是顾孟成亲自动的手,花钱让人承担所有罪名便能摆平。
他却十分不安,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然而他毫无头绪,顾序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