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丫头走了我得连夜放鞭炮庆祝庆祝,走了可别回来了。”
“哼,我尽量。早就知道你巴不得我走了。”
“那可不,快滚吧。”
幼椿气鼓鼓的往前走了两步,正要回头,就感觉什么东西朝着她脸上丢过来,幼椿着急忙慌的接住,手心被砸了一下,还有点痛。
“姆……”
“记得给我把门关上,我要睡了。”
幼椿叉腰在姆婆门口,“哼!!”哼的超大声,顺道故意把院门的木门用力关上,什么人啊!
昶燮静静的看着幼椿做一系列的事情并没有打扰她,知道这是她们之间特殊的道别,只是看着她怔怔的看着布袋,昶燮心里连带着沉闷了。
幼椿像见到了烫手山芋把它塞进了怀里,深呼吸着。
幼椿和昶燮告别了姆婆在出去的转角碰见了邬羲和。
“要走了吗?”
“你不挽留我……吗?”比起挽留她想问的是为什么不和她一起走。可她猜邬羲和一定会说,我们都走了姆婆怎么办?
我挽留有用吗?这句话邬羲和都在唇边绕了,最终没有说出口,邬羲和他知道幼椿可能并不想走,想要挽留,但他还是愿意让幼椿去接触更多,她不应该被囿于这世界一隅。她既然希望带他回去见父母,他起码要争气一点先把青荫墓的大妖斩杀,再去见她。
焘奡一定不会放幼椿离开的。精怪妖魔小心眼的很,凡是自己认定的东西一定会想方设法得到,“椿,路上小心。”他当然可以和幼椿一起走,但一起走了,他怎么给焘奡制造机会,去狗咬狗呢。
幼椿并不知道邬羲和怎么想的,她这一瞬间心里无比惆怅,又很沉甸甸就像什么东西一直拽着自己往下坠。
幼椿跟着昶燮走了几步,回头看着月下的邬羲和,良久她还是跟着昶燮走了。
邬羲和站在门楣并不入门,脚尖一转,往门外走去。
山雾不断地被月光驱逐,散开的雾浮现出山下的路,原来就在脚下,幼椿有点懵,他们的小屋子后面就能下山啊。平日里的就像游戏边缘一样雾茫茫的她一直以为后面是悬崖。
幼椿也不是没见过每个月十五的月亮,只是今晚的月亮不仅是明亮与大,感觉是伸出手就能够到,难怪能驱散月光。
“我没想到你会答应那么快。”昶燮走在前面带路,看着他们重迭的影子。他才提出要带她下山,她就说了好。
幼椿抿嘴笑了笑,只是那次邬羲和把她抱回姆婆屋里,想家了。才惊觉出来那么久,就算系统和她说过现实世界的流速很慢,根本不会影响到外界对于她人不见的感知。可对于她而言,她是真真切切出来了那么久。
不务正业的她也该打起精神想想办法找寻回去的钥匙,那个隐藏人物。
“山雾又重了。”幼椿扯开了话题,虽然稀薄但是能在月光下起。
化为雾气的焘奡听着他们的对话,并不现形,藏匿于黑夜。
“那要加快步伐了,月光只能驱散一个时辰,而下山也要一个时辰。”
昶燮的话让幼椿晃了晃神,这代表每一步都在远离山上的过去,至此之后就是记忆,只存留在脑海里。
能许愿的桃花树,大到初次见面她都在庆幸自己没有巨物恐惧症,红绸缎垂挂下迎风而起,随着花瓣的舞动。
栖霞镇不大从东走到西也不过一炷香的时间,每年都要走亲的槐家檐铃清脆,也不知道近几年做错了什么,每次骗外来迷路的男子,就会隔天办丧事了。
她来那么久都没有陪姆婆,两个人一起去听过戏,戏服的精美她也心动过,想要花枝招展说着戏文体验别人的一生。
姆婆虽然每次都要抢肉吃,每次都奴役她,但是和姆婆在一块的时候,她是真切实意的喜欢这个小老太太,就像真的外婆会为她考虑打算,会不厌其烦耐心的教她做着农活这些,就算她想偷懒,唠叨几句也就让她去了,姆婆攒下的灵石现在都在她怀里发烫。
眼眶微红,幼椿咬着下唇,跟着昶燮走了几步。
“我好像,没办法跟你一起走了。”
昶燮侧过身,因台阶他仰着头看向已经眼眶里满含泪水的幼椿,“为什么?”
“我,我,没和焘奡道别,她虽然娇气了点可是后来都是她迁就我,还老被我骗来做农活……我怕我走了,她被别人欺负了。”
昶燮想说这算什么事,可是看着幼椿本是泪悬睫上,将掉不掉随着这句话落下,眼泪也一并滚落了下来。
“姆婆年纪大了,一个人不好做农活,我,我怕我一走就是天人永隔了。”
“还有米叔叔的药材铺,也全靠我一个人撑起来……”
“幼椿,你是不是想回头了。”昶燮打断了幼椿的话。
“是。”幼椿从怀里把昶燮给她的脚链还给昶燮,她虽然收下了,却一次都没戴过。
“你不怕死吗?”本以为能顺利带她回去的,果然人这一生不会想什么都能顺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