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琅一时激情上头,想也不想的便答应了叶辕诚。
他们计划了几日,提前联络好了人牙子,又贿赂了几个身强力壮的婆子。
待到槿清成婚那日,也是琳琅故意弄坏了槿清陪嫁的镜台将明月从房中喊了出去,继而用浸了迷药的帕子将槿清迷晕,装进了麻袋之中抬了出去。
大户人家办婚礼,来往的人自然是要比往日里多上数倍不止,看门的难免有个懈怠疏忽,且那几个婆子都是府里的老人了,只说是偷偷顺了些东西接济自家人,稍一贿赂那看门小厮便会将人带了出去。
叶珮兰便留在槿清的房中,换上了槿清的衣裳……
可她们都没想到,周九霄竟能当众将其揭穿……
听罢此事,在场之人无不感慨上一句卑鄙龌龊。
周九霄虽是恨极,可现下他最担忧的是槿清的安危,他腾然而起,逼问叶珮兰道:“你从何处找的人牙子?”
叶珮兰瘫软在地,一一照实说了。
众人听罢,皆是不敢再耽搁,当即派人追了过去。
一直寻到了天亮,依旧是杳无音信。
那几名人牙子早已经出城而去,能有多远逃了多远。
那几名人牙子是知道槿清的身份的,只是看上了槿清的姿色,想着若是将她卖到江南一带的秦楼楚馆去,那一定会大赚一笔,见财起意,他们几人便想要铤而走险,却不曾想他们几人方才刚刚接到人,便被邹景乾拦了下来。
邹景乾一出手就是几千两,足够这几个人贩子逍遥一辈子的了,更何况还要带着这个姑娘长途跋涉的前往江南一带,且还不知能不能卖的上这个价……
起初那几名人牙子还有些忌惮,可邹景乾威逼利诱,那几名人牙子深知邹景乾的身份,哪一边都得罪不起,且又没道理跟钱过不去,便将槿清交给了邹景乾。
突发横财的几个人牙子不敢多耽搁,这一下子做了这等大的一笔买卖,京城之中怕是再也待不下去了,当即便驾着马车出城而去,能逃多远便逃多远,反正现下他们钱财在手,还怕什么?
翌日清晨,下起了纷纷扬扬的小雪,一群家丁小厮风尘满面的返回家中,却是无功而返。
不过方才一个晚上,周九霄便已经憔悴的不成人形,当他得知一众家丁皆是无功而返之际,神情冰冷的盯着叶珮兰道:“报官!”
“对!”苏父当即明朗,附和道:“报官!”
官府出面,发了告示去寻人,总比他们这般要快的多。
“不可!”叶弘阙急切起身,阻止道:“不可报官,这若是报了官,我这国公府的颜面何存?”
此言一出,叶老太太当即甩了叶弘阙一耳光,怒斥道:“你这话也说得出口?”
叶弘阙捂着脸,索性将恶人做到底:“诚儿询儿科考在即,这事若是闹上了官府,他二人以后还如何为官?”
张闵琴原本是站在周九霄那边的,一听到科考之事,瞬间闭了嘴,毕竟这参加科考的也有她的儿子……
苏母被叶弘阙这一番话气的双腿一软,颤抖着指着叶弘阙:“你好歹是我亲生哥哥,你只想着你的孩子,槿儿也是我的身上掉下来的肉啊!你怎么能这样?”
周九霄早已经是打心底里瞧不起叶弘阙,凭他的为人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一点也不稀奇,他望着眼前吵成一片的几人愤然将面前的茶盏扫落到了地上。
碎瓷声响,伴随着周九霄的怒喝:“够了!”
周九霄发怒,甚是骇人,叶弘阙霎时间变得多了几分畏缩,就见周九霄怒视着叶弘阙道:“这个官我报定了,我看你如何拦得住!”
言罢,周九霄也不再同他废话,大步出了门去。
苏父苏母见此,狠狠地剜了叶弘阙一眼,急忙跟上了周九霄。
青瑛巷,邹景乾的宅子*
房中的灯烛已经燃烧殆尽,槿清瑟缩在床角,抱膝而坐,一整夜她都紧张的盯着房门口,生怕邹景乾半夜闯进来……
辰时过半,房门有了响动。
槿清霎时间警惕了起来,眼眸中的惊恐之意陡然加剧。
邹景乾推门而入,身后跟着送早膳的女使。
槿清瞧着他吩咐那女使将早膳放下后便出了门去,继而他便朝着自己走了过来。
虽明知身后退无可退,槿清仍是条件反射的向后缩了缩,粉嘟嘟的脸上全然是惊恐的模样,像极了一只落入虎爪的肥兔子,既可怜又可爱。
邹景乾很想将她拥入怀中安抚一番,可他知道自己才是她惧怕的那只猛虎,他若是如此,只会让她越发惧怕自己,他反复劝慰自己急不得,左右槿清也是跑不掉了,只要她长时间见不到周九霄,自己再多多的献些殷勤,还怕得不了她的芳心吗?他以为姑娘家都如叶珮兰那般,无非是喜欢漂亮的衣裳和首饰,等下他多多的送些给她便是。
那女使一走,邹景乾便踱步到了床边,垂眼望着槿清道:“过来用早膳吧!”
“……”槿清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