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跑去,还不忘回头对几个少年说道:“你们几个回去吧,今日不再跟你们玩耍了。”
见那几个少年恍如未闻,还在各自痴痴地看着小奴,他忍不住沉声申斥:“各自回了院落做事,可是还没有过足做牲畜的瘾!这边我会带小家主回去。”
几个少年知道他在谷内地位甚高,只能满心不愿地讷讷了两声走开了。
小奴许久不见诩哥哥,看到他归来,热络得很,跟他回了他的房中,立刻毫无顾忌地扑了过去,伏在他的身边,咋着大眼问:“诩哥哥,可是给我带了什么新鲜的玩意回来?”
这是她的习惯,每次王诩从谷外回来,她都要讨要一些谷内没有的东西。可是这一次,王诩却是浑身微微发僵,他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女孩已经有了起伏的身体线条。“坐得规矩一些,难道莘子不曾教过你平时跪坐席上小腿要平齐,脚掌不能着地,人要坐在脚跟之上吗,哪有这般私下地便随便依靠之理?你……平时也跟别人这般吗?”
想到她也这般与那些少年们亲近,他生平第一次有种难以形容的郁沉烦闷之感,却全然憋在胸口,不上不下地卡在那里,纾解不得。
小奴儿一向是疯野惯了的,现在突然看到平时纵容她的诩哥哥居然这般正经的说理,不由微瞪着眼,笑道:“你这是在外面呆久了,也沾染上那些凡夫俗礼?母亲说过,我生长在山野之间,当如草木一般自自然然,别人说了什么都不用去管的。再说谷内就只有母亲,爹爹,诩哥哥和一些下人,奴儿就算做了又能给谁看呢?”
王诩最听不得她说起她的母亲,刚才面上不过是稍显出冷意,现在便是挂了三寸的寒冰,冷声道:“跟个粗野的猴子一般!当是以为这般有值得自傲的吗?”
作者有话要说: 希望明天有时间白天敲文,好久没敲大粗长,狂仔其实也心痒痒
忆往昔五
这是他第一次这般粗声同她说话。以前虽然也有对她不理不睬的时候,可是从来没有这般恶语过。一时间不由得小脸微微发怔,眼泪全都蓄满在了眼眶里,小小的嘴唇也有些发抖……
“你太坏了,奴儿不理你了!”说完,小人儿便哭泣着头也不回地奔出去了。
他端坐在屋内纹丝不动,一直静静地坐了许久。
随后的几日,奴儿也展现了性格中倔强的一面,自己立意不理那凶巴巴的诩哥哥,便是一意不再如以前一般围前围后。
可惜,小奴儿对于诩哥哥的愤怒从来不会持续很久,也不过是几日的功夫,一盘喷香的烤腿骨肉便端送到了她的面前。
这也便是少年没有出声的歉意了。因为谷内事务繁忙已经许久没有下厨了的他,亲自上山猎杀了一只野猪,又亲自入厨下褪毛去皮亲自料理。
那诱人的香气,就是铁石心肠的人也被熏得软糯极了,于是一盘烤肉哄得她露出了笑容,又像以前一般粘腻着他了。
可是从此以后,王诩对于她的日常礼节的要求也变得甚是严苛,一切竟是以诸侯宫中的贵女的规格要求于她。
这无疑是将木枷锁套在了野猴子的身上,一时疯野惯了的丫头哪里能适应?便撅着嘴去父亲那里告状。
莘子看着女儿这些时日出落得愈加端淑,却甚是满意,直言王诩能干,还叫他千万不可懈怠了对莘奴的教养,也只有这少年能让自己那野惯了的女儿能收敛如斯。
不过女娃的莘夫人却有是有些担忧。出于女人的心细,她总是觉得这少年随着逐渐长大,那模样却越发看着眼熟,竟然同自己的夫君年轻时有几分相似。
她心内生了疑,更是不喜自己的女儿同那少年太过亲近。
更重要的是,她想要知道这个当初落魄来到了谷内的少年究竟是何来历?为何他的谈吐学识皆是与其他的出身卑微的奴仆皆是不同?
她有心盘查套问,可是那随那少年来的婆子,面无表情,问何事情都是答得滴水不漏。而从那少年的嘴里,更是盘问不出什么。只是二人越是不说,她心内的疑窦便是越大。
终于在她暗自派人前去探查丈夫家乡时,那少年却主动来到了她的面前,冷笑着主动承认了自己的身世。
她惊乱极了,直觉便是想将少年驱逐出谷。可是少年却早已拿住了她急于不为人知的把柄,不菲摧毁之力,便将她所有的心思打落的七零八落。
于是她哭着下跪,求少年放过她无辜的女儿。可是少年却是一伸腿,将她甩在了一边,然后冷声道:“你岂止不配人之妻,就连做个母亲也是不够格的。奴儿的事情,以后你无需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