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凌川目光冷冷扫过萧怀瑾怀里的小鹿,又落在姜姝宁方才触碰小鹿的手上,眼神里像淬了毒,寒意刺骨。
姜姝宁头皮发麻,手指下意识缩了回来。
她还没来得及开口,萧凌川已大步走了过来,语气里满是嘲讽:“怎么,五弟莫不是觉得,本王这景和宫太冷清,特意送个畜生来热闹热闹?”
萧怀瑾笑容不变,语气依旧温和:“四哥误会了,我只是记得姜姑娘提过喜欢小鹿,便特意带来给她瞧瞧。倒是四哥,怎的出来了?伤势可好些了?”
萧凌川冷笑一声,目光转向姜姝宁,像是刀子般刮过她的脸:“姜姑娘不是家中有事,急着回去吗?怎么,还有闲心在这儿逗鹿玩?”
他方才装可怜她都不愿多陪他一会,如今竟为了逗这只畜生在门外徘徊了许久。
难道在她心里,他还不如这头畜生吗?
姜姝宁唯恐萧凌川兴师问罪,连忙道:“臣女家中确实有急事,两位殿下,臣女先行告退!”
说完,她疾步往宫门的方向走去,颇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萧怀瑾抱着小鹿,目光追随着她离去的背影。
萧凌川见他如同望妻石一般看着姜姝宁离开的方向,顿时妒火中烧,语气阴冷得像淬了寒霜:“五弟,我劝你最好尽快打消对姜姑娘的心思!”
萧怀瑾收回视线,笑得温和无害:“四哥何出此?”
“既然你问了,那我不妨直说。”萧凌川语气里透着不容置疑的霸道,“姜姑娘将来是要当你四皇嫂的!”
前世如此,今生亦然!
萧怀瑾丝毫不为所动,他低头抚了抚小鹿的头,语气依旧不紧不慢:“恕我直,若姜姑娘心悦四哥,我定会成人之美。只可惜,姜姑娘心悦之人显然不是四哥。如今我与四哥都心悦姜姑娘,那便公平竞争罢。”
“你”萧凌川只觉得跟他说话,仿佛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郁闷至极,只得怒道,“不自量力!”
姜姝宁刚回府不到一个时辰,门房便匆匆来报,说是四皇子殿下特意遣了宫人送来一份东西,点名要交给她。
凌芜上前接过那沉甸甸的纸包,打开一看,竟是一条烤得金黄酥脆的鹿腿。
“大小姐,四皇子殿下真有心,竟送条烤好的鹿腿给您吃。”
姜姝宁气不打一处来,他哪里是送鹿腿来给她吃,他分明是警告她以后不准再和萧怀瑾来往。
院里的婢女们都被这香喷喷的鹿腿馋坏了,夏蝉问她:“大小姐,这鹿腿趁热吃最香,您现在要尝尝吗?”
姜姝宁刚见过一只憨态可掬的小鹿,哪里吃得下鹿肉?
“我不吃,你们趁热分着吃吧!”
婢女们闻大喜,齐声谢道:“多谢大小姐赏赐!”
便欢天喜地地捧着鹿腿退下了。
姜姝宁却忍不住想起萧怀瑾怀里的那头小鹿,以及他抱那头小鹿时,脸上温柔得仿佛可以融化冰雪的神色。
五皇子这般温润如玉之人,若将来为人父,定会是一个极好极慈爱的父亲吧?
若前世她的选择不是萧凌川,而是他,或许,她的人生会是另一番光景。
翌日,姜瑶真戴着面纱来找她,心急如焚:“姐姐,我听说四皇子殿下正在宫中养伤,闭门谢客。我恰好有要紧之事需与他商议,你能否带我入宫一趟?”
姜姝宁昨日才对萧凌川推说家中事务繁忙,无暇进宫探望,若今日便带着姜瑶真前往,岂不是自相矛盾?
于是她拒绝道:“今日我不打算进宫,怕是帮不了你。改日再说吧!”
姜瑶真不死心:“那姐姐可有法子联系上四皇子殿下,替我约他出来一见?我实在有万分紧要之事,必须当面与他说明!”
她说着,声音里带上一丝哭腔。
姜姝宁眉头微蹙,心中暗自揣测,姜瑶真如此心急如焚,莫非是得知了萧修湛的什么秘密,急于告知萧凌川?
想到此处,她不敢怠慢,道:“好吧,你想约他在何处相见?”
“你就让他去来福酒楼!”姜瑶真补充道,“千万别提是我找他,就说是你约他前去!”
姜姝宁暗忖,莫非她是担心萧修湛察觉她与萧凌川私下联络,才如此小心翼翼?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