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一觉,陆青葙睡得极香极沉,醒过来的时候,闹钟并没有响,手机显示七点四十五。
坐起来,这才察觉全身酸胀,骨头跟散了架似的。
身边的人抱着她的姿势没变,只是他的声音充满困倦,突然用粤语说:“咁早起身做咩?”
陆青葙醒了一下神,打了个哈欠说:“返工咯。”
他依旧搂着她腰,散漫问:“唔返工得唔得?”
陆青葙觉得好笑,他们这是要复刻《喜剧之王》的台词了嘛,于是拿开他的手:“唔返工你养我?”
她以为他的回答一定是“我养你啊”,结果却听见他稍欠的语调:
“我借俾你啦。”
见他眉眼里都透出春风得意,陆青葙义正辞严:“放高利贷是犯法的!”
然后掀开被子下床。
那个男人勾着笑意躺在床上,看着她睡裙外面露出的皮肤,眨了下眼,表情有些莫名。
果然没多久,洗手间传来惊讶的声音:“啊,要死了!”
陆青葙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脖子上、锁骨等地方全是红痕,有深有浅,手臂上也有,有几处甚至发青。
靳黎走进来,细细查看过后,笑着说:“还挺漂亮的。”
陆青葙气不打一处来:“你干的好事。”
他对着镜子照了照:“你也不遑多让啊,还有我背上这些是挠出来的?”
挠了好几道,有长有短,也有被指甲掐出来的红印。
昨晚她有这么用力吗?陆青葙瞬间认怂。
靳黎说道:“昨晚怎么没感觉。”
她挤着洗面奶:“大概是因为你皮厚吧。”
“嗯?”这话怎么听起来像在骂人?
陆青葙在洗脸,身后有个人贴着,圈着她的腰,她要弯腰洗脸,他的脑袋也搭在她背上。
“你重死了。”
他的眼睛眯着,没理这句,只问:“等下你上班,我干什么啊?”
陆青葙清洗完脸上的泡沫:“你在家睡大觉呗少爷。”
“哦,养精蓄锐等你下班?”
陆青葙犹疑:“……我不是工作日住我自己租的公寓?”
“那怎么行。”他语气加重,“陆青葙你这是打算白嫖完就走人,不认账了?”
他会表现出这副黏人的状态,她始料未及,于是挤着牙膏说:“账单多少?我付还不行吗?”
“我的身价,你付得起吗?”
陆青葙忽然想起当年他为了让学校圣诞舞会的热度压过死对头学校,带着大家拍小视频跳了个神曲的事,不由发笑:“唔,也对,拔萃第一鸭、第一牛郎、第一男模……好像是付不起,那我回来行了吧。”
靳黎的脸一沉,松开手:“这些黑称你还好意思提,还不是被你坑的。”
陆青葙回转过身:“你快刷牙洗脸吧,我得去上班了。”
“不吃早餐了?”
“太早了,路上买了回公司再吃。”
……
在电梯里,陆青葙把手机屏幕当镜子看了一番,果然,口红白涂了,刚才出门时全被他吃了。还好衬衫有衣领,她扯了扯,遮住了红痕,自我洗脑,不细看是看不出来的。
坐地铁抵达中环,陆青葙买了一个超厚的鸡蛋三明治,涂了一层黄油,还有一层肉饼,她确实很饿,昨晚就感觉到饿了,但又不想大半夜的吃东西。
进公司后坐在工位上,慢慢咬着三明治,进入工作状态。
周一通常会很忙,要开会,要回复一些邮件,还要提交材料报告等东西。
中午饭点,靳黎发信息问吃的啥。
陆青葙正好和两个同事一起,坐在公司附近的茶餐厅,点了个普通的套餐,便拍照发过去。
靳黎:【你猜我在哪个冰室?】
陆青葙:【宋记?】
靳黎:【他们居然还认得我。】
陆青葙:【天下谁人不识靳爷啊。】
靳黎:【……】
另一部门的同事ay姐忽然抬眼看着她,若有所思地问:“chloe你喺度拍紧拖?”(你正在谈恋爱?)
陆青葙愣了一下,随即点头:“系呀。”
公司的同事通常保持一定的距离,加之她是个实习生,说自己就在附近租房,一个人住,平时也是独来独往,所以同事都觉得她单身。
ay笑着说:“唔怪得。”(怪不得。)
陆青葙奇怪地看着她,她指了指自己的脖颈处,眼睛里全是笑。
陆青葙不由抚额。
“犀利哦。”两个同事一起调侃,“后生仔果然系龙精虎猛。”(厉害了,年轻人果然精力旺盛。)
陆青葙面色发红,只想揍那谁一顿。
下班前,靳黎很无聊,特地跑过来接她下班。
于是在楼下,ay也见到了他,打了声招呼,还笑着说:“ch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