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逃离的想法都被暴雨冲刷殆尽。
[你这是在自寻死路。]
许兰亭跌跌撞撞地走向那团火焰,走向明亮的光处。每走一步,他的身体就轻一些,脚步也跟着轻盈了起来。
[再也没有人能救你了。]
雨水流进了眼睛里,带来些微烧灼的刺痛。他的视线越来越模糊了,模糊到只剩下眼前的一团白光。好在这条路并不长,而终点一直在那里……
[你现在彻底没法回头了。]
许兰亭松了一口气,脱力一般跪倒在门廊下。他撑着自己的手臂想站起来,眼前的光影模糊了一下,出现大片白色与香槟色。
“你说,你回来干什么呢?”面前的模糊色块有些烦恼似的叹了口气。
一管冰凉坚硬的物体抵住了他的额头。
“我原本打算在你开门的瞬间扣下扳机。这把枪里有一发麻醉弹、四发真弹,还有一发空弹。我打乱了轮盘,留给你六分之一的逃离机会……没想到,你自己回来了。”
许兰亭忽然意识到,如果他没有蹲下去捡那条项链,或许就要中弹了。
他抬起头,迎着枪口,“我想留下来陪你。”
冰冷坚硬的枪口收了回去。
柔软温热的东西贴到他的额头上——是一个吻。
许兰亭艰难地眨了眨眼睛,那团模糊视线的液体终于掉了下来,让他的视线清晰了许多。苏晚蹲在面前,捧起他被污水弄脏的左手,取出一枚漂亮的钻戒。
是他弄丢的那枚。
她低下头,仔细地把戒指戴到他的无名指上,浓密的睫毛一颤一颤,像是蝴蝶的翅膀。
“好了。别再弄丢了。”
钻石的位置刚刚好,完美位于手指的中线,正面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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