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露天厕所和露天水池,已经让李华麟对77年产生了极大的社恐,
当他看到家中环境时,真的很想掉头就跑。
屋子空间不大,只有二十平左右的样子,四周墙壁用报纸糊了又糊,沾满了各种手印,就好像缩小版的囚笼。
然就这么一个小囚笼,竟然被人用木板隔出了一个小厨房,两个单间,头顶还有用来睡觉和储存杂物的吊铺,
天哪,这是哪个设计师想出来的方案,人才啊!
家具什么的,除了一台缝纫机,就剩下矮小的木质衣柜了,如果桌子也算,那就是三件!
除开一平不到的小厨房不算,左边的卧室里,摆放着可供四人睡的木床,
木床与墙壁的夹缝处,挂着一个随时可以移动的木质梯子,
李华麟盯着头顶吊铺,不由得撇了撇嘴,
脑海中浮现原主每天搬着梯子上下吊铺时的模样,又盯着自己纤细的小胳膊。
一个很形象的画面在心中一闪而过:“我那可爱的,喜欢窜上蹿下的小马猴烦死了!”
相比较左边的房间,右边的“屋子”相对正常一些,
贴墙跟靠着的双人木床,木床头边有缝纫机,脚边有个小衣柜,还有几个摞在一起的凳子与折叠桌。
李华麟盯着木柜上的家庭合照,拿在手中打量。
照片上一共有九人,最中间坐着一男一女两个中年人,怀中抱着两个裹着被褥的婴孩。
他们二人身旁身后,站着大大小小几个少女,眉宇间都与两名中年人极为相似。
将相框放回原处,李华麟再次抬头望着吊铺,又瞥了瞥在嬉闹的李华舒和李华霞,只觉得头要炸掉。
心中无语道:“二十平,上辈子的洗手间都比这大吧,九口人,是怎么住了七八年的?”
“哦对,老大和老二已经下乡去了,可就算七个人,这房间也太小了点,完全没有隐私可啊!”
“不行,得想办法搬出去,一定要尽快搬出去,不然天天面对这几个娘们,绝对会疯!”
李华麟揉着干瘪的肚子,感受着饥肠辘辘,不由得唉声叹气,太瘦了,好饿。
头晕的厉害,可能是摔过的后遗症来了,太阳穴上还鼓着大包,
李华麟觉得自己需要休息,好好的休息。
他上了木床,望着头顶的吊铺,想垫着脚爬上去,不用梯子,试了试宣告放弃。
李华舒正美滋滋的拿着发卡,对着镜子臭美,见李华麟搬过梯子爬上吊铺了,准备休息,
纳闷道:“李华麟,大白天的你就睡觉,有毛病啊!”
“小妹,老六他刚在医院出来,身子虚,你让他休息,别吵!”
“三姐,你们就宠他吧,我找妈去!”
对于李华舒的质疑,李华麟果断无视,
在他的眼中,李华舒就是一个小屁孩,很小很小的那种,童无忌。
自己一个成年人,跟小屁孩计较,那他不也变成小屁孩了?
好吧,现在他真的是小屁孩了,很小很小的小屁孩
昏昏沉沉中,李华麟睡了过去,这一觉便睡到第二天。
“唔~”天色蒙蒙亮,李华麟被尿憋醒,揉着眼睛向屋内望去,顺着梯子下了吊铺,直奔屋外。
“呼,现在不是秋天吗,风咋这硬,真冷。”
茅房是露天的,用砖头堆砌而成,有着简易的封顶,男左女右两个入口,没有门,拐个弯便是“正厅”。
味--≈gt;≈gt;道嘛,自然是懂的人都懂,搜义贼
一边解裤子一边走进茅房,踩着湿漉漉的地面,避过顾涌的白蛆和乱窜的耗子,
李华麟正准备放水,就见有人跟他打招呼。
附近几十户人家共用这一处茅厕,虽然人数多,但街坊邻里的,又都是机电厂的工人或家属,基本都熟悉。
李华麟一边放水,一边回应对方的热情,就见一只耗子蹲在脚边,盯着他。眼中满是好奇。
被一只耗子盯着放水,这与被偷窥有啥区别?
李华麟用水流呲它,把它呲进了粪坑里,美滋滋的提上了裤子,离开。
心中配音道:“救命啦,杀鼠鼠啦,家人们呐,有没有人为鼠鼠发声啊,快来救救鼠鼠啊,鼠鼠好无助啊!”
临走时还不忘跟蹲坑的大叔告别:“刘叔,别蹲太久,痔疮受不了。”
刘叔捡起一旁的小石子,对着李华麟丢了出去,故意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