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平再次摇头:“难说。
不过,警察都杀了,也不在乎一个辅警。虽然杀两人罪责比杀一人重,但刚就说了,把人放掉他们被抓的可能性大大增加,所以理论上,如果没有特殊原因,他们不可能放过曹明扬才对。”
“特殊原因?”祁渊问道。
“你刚说的,他们原则性特别强就是一个。”苏平走到一旁,随后又接着轻声说道:“又或者他们发现了曹明扬身份特殊,为了避免彻底激怒我们,所以把他放了。”
“他身份特殊?”祁渊不明白:“什么情况?他们杀了咱们的同事,有着正是编制的民警,难不成还没彻底激怒……”
“我没跟你说么?”苏平瞧了他一眼,轻声说道:“曹明扬是荀队的堂姐夫。”
祁渊眼睛一瞪:“什么?这……他竟然……荀队从来没有说过呀。”
苏平耸耸肩,没深入说,只针对案子本身解释道:
“杀了我们的同事,乃至直接拍视频,确实是对我们公安的挑衅。但恐怕在作案人眼中看来,也仅仅只是挑衅罢了,咱们现在警力非常紧张,抽调不出太多的人手,如果长时间破不了案,这事儿也就不了了之了。
但如果杀的人是刑侦支队队长的亲戚,那情况就完全不同了,即使面对当下疫情,也很可能将能抽调的警力统统抽调出来投入到这桩案子当中,到时候他们……”
“不可能。”祁渊说道:“荀队他不是这样的人。我虽然不清楚他为什么不跟我们说这事儿,但也大概猜得到,很重要的原因恐怕就是为了顾全大局,所以……”
“我说了,在作案人眼中看来。”苏平打断他,淡淡的说道:“所以他们慌了,权衡之下,觉得杀了曹明扬的风险比放了他还大,而且大得多。
不仅如此,放了曹明扬,哪怕被抓,如果他们杀害楚寻良是因为楚寻良有错在先,他们因私人矛盾而复仇的话,还不一定会被判死刑,可如果他们将曹明扬一并杀害,彻底激怒了老荀,那肯定跑不掉,而且妥妥吃枪子。”
祁渊张了张嘴。
过了片刻,他轻叹了口气,说道:“说起来,还真是人之常情,作案人真这么想也不奇怪。”
顿了顿,祁渊话音一转,又有些纳闷的问道:“但如果他们不敢杀了曹明扬担心激怒荀队,为什么又把他双手大拇指都给剪断了呢?大拇指的重要性大家伙儿都知道,将来工作生活肯定都大受影响,这……”
“照你这么说,直接不劫持就好了呗。”苏平翻个白眼:“很显然,当时他们并不知情,是作案后才知道曹明扬与老荀的关系,之后内部或许还有一番讨论,最终决定悄悄把曹明扬放了。”
祁渊缩了缩下巴。
不知道是因为曹明扬与荀牧有亲戚关系,还是因为最近压力太大且睡眠不够有些焦虑,苏平似乎有点儿暴躁。
至少在祁渊看来他挺暴躁。
过了几秒,苏平又撇撇嘴说:“当然,这只是其中一种可能,说不定实际情况是像你说的那样,他们有原则,所以只杀了楚寻良,放过了曹明扬。”
“也不对。”祁渊忽然摇头:“如果这样,他们又怎么会把曹明扬也给劫持了,还剪断他大拇指……
除非,他们内部产生了分歧,一部分人没有原则,而且蕴含着相当深的暴力与反社费因子,残杀楚寻良、剪断曹明扬大拇指,并拍视频上传暗网,送给我们,都是这一部分人干的。
而而另一部分,他们相对而言更有原则许多,得知这件事儿之后,便立刻制止并将曹明扬给放了出来。他们能决定将曹明扬给放了,说明他们在团伙中应该占据相对更重一些的话语权,又或者是偷偷放的……”
说着说着,祁渊眉头锁了起来,摇摇头:“怎么觉得逻辑不太通顺?”
“因为线索太少,没有办法进行行之有效的合理推演。”苏平轻叹口气,说道:“而且他们得知曹明扬另一层身份而产生顾虑的猜测,其实也有站不住脚的地方。
关键就在于他们很果决的残杀了楚寻良,当然,楚寻良生前或许也被他们给狠狠的折磨过。但到了曹明扬这儿,却仅仅只是剪断了指头,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
如果是因为曹明扬的身份而让他们停止行动,那只有一种可能,他们刚将曹明扬指头剪断,紧接着就得知了他的真实身份,所以慌了,赶忙停止,没有下一步动作。
但若是如此,他们理应不敢再继续将视频上传并挑衅我们警方才对,因为如果他们真害怕老荀不管不顾不计一切代价也要查他们,那他们必然畏首畏尾不敢冒半点风险……
总之,目前还存在着逻辑无法自洽的疑点与矛盾点,咱们需要想办法获取更多线索才行。”
祁渊轻轻嗯一声,瞧了瞧不远处的两名环卫工,又左右探头打量了下这个小区,说:“这小区距离他们的杀人现场挺远的,他们怎么会把人送到这儿来呢?”
“他们其中一人的住所,可能就在小区里。”苏平轻声说:“当然了,以这帮家伙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