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奕,可是过了某个时间点后,她的精力突然急转直下,萎靡地连眼睛都睁不开了。众女见状,纷纷告退。
柳流苏自然跟着李氏母女一起走,走入大房院落后,柳流苏不着痕迹地朝四周打量了一眼,问:“表姐,这是你们夫妇起居的地方,我住这里,方便吗?”
李氏一路上都兴奋地拉着柳流苏,听到这里,她脸上的笑猛地僵了僵:“自然方便。大郎这几日住在外院书房,你安心随我住着就行了。”
外院书房?柳流苏眉梢飞快地动了下,随即低头掩饰下来。她在路上就补习了虞家的功课,她知道虞家大郎兼祧两房,同时有大房和二房两门妻子。柳流苏原本以为李氏占了长,应当很有优势,现在看来,竟然连让丈夫到自己房里过夜都留不住?
既然李氏让柳流苏安心住下,可想而知,虞文竣恐怕不止是这几日住在书房。毕竟柳流苏是未嫁之身,即便名节没那么致命,但是撞到表姐夫也不是什么得体的事。
柳流苏若有所思,她被李氏安置到侧房。柳流苏看着案首的鹤袅袅吐出青烟,这样的场景只在柳流苏母亲的讲述中出现过。柳流苏盯着坐了一会,突然起身问:“还没拜会四小姐,四娘子住在何处?”
虞清雅正在屋里和系统说话,系统的声音突然停下,片刻后,它说道:“宿主,她来了。”
虞清雅收敛起神色,坐正了慢慢呷了一口茶。柳流苏进门,对着虞清雅笑:“四娘子,我突然想和你说说话,应该没有打搅到娘子吧?”
虞清雅笑:“没有,怎么会?表姨坐吧。”
虞清雅挥手让红鸾给柳流苏上酪浆。柳流苏跪坐到虞清雅对面,抬手抿了一口酪浆,用帕子按住嘴,说:“四娘子,我贸然上门,今日给你们添麻烦了。”
“表姨这是说什么话。”虞清雅看着柳流苏,眼中带着莫名的笑意,“我阿娘唯有我一个独女,我身边没有兄弟姐妹,突然有一个年轻好看的表姨来陪我,我和阿娘开心还来不及,怎么会觉得你麻烦呢?”
“四娘子不嫌我烦就好。”柳流苏手里握着杯子,状似无意地提起,“今日虞家所见真让我大开眼界。虞家不愧是兖州大族,簪缨世家,这一路走来不光风景秀丽,连人也格外钟灵毓秀,虞家众位郎君娘子更是其中翘楚。”
“表姨这话客气,我可不敢当。”虞清雅笑着推辞,紧接着她话音一转,说,“不过不是我恬不知耻,吹捧自家姐妹,我自己不敢当,可是我的六妹当真秀外慧中,担得起表姨所说的钟灵毓秀之名。”
柳流苏接话道:“四娘自谦,不过说起六小姐,今日一见当真是惊为天人。不知六小姐母亲为何人,能生出这样美貌的女儿,恐怕这位夫人也是极其出众的美人了罢?”
“婶母俞氏已经过世了,如今二房只有六妹一个孩子,并无女主人。”
“哦?”柳流苏眼珠子转动,不动声色问,“俞夫人竟然已经病逝了,实在可惜。不过我今日所见,大郎年纪正盛,风姿出众,俞夫人是刚刚去世不成?不然为何大郎不再续娶?”
“婶母五年前就去世了。”虞清雅说着笑了笑,“至于父亲为何不再续娶,这我也不知。可能是,不放心六妹妹吧。”
柳流苏没有说话,她眼睑下垂,遮住了眼睛,看不清神色,可是能看到睫毛快速颤动,显然在想什么。过了一会,柳流苏抬起头,笑道:“六娘子乖巧又漂亮,我第一次见她就想亲近,怎么会有人舍得苛待她呢?大郎真是一片拳拳爱女之心。”
“可不是么。”虞清雅笑着说,“婶母去的早,除了六妹妹一人,并无其他子嗣。这两天老君也在烦心呢,父亲到现在都没有儿子,膝下虽有六妹妹,可是六妹妹是外嫁女,终究要离开,算不得自家香火。而且等六妹妹出嫁,二房没人操持,这可怎么办呢。”
柳流苏眼珠动了动,笑着不说话。这一场谈话两人都心照不宣,虞清雅看火候差不多了,让红鸾拿了一个盒子出来,说:“说出来表姨可能不信,我一见你就觉得亲近,仿佛是相识多年的故人一般。这是几年前婶母送我的首饰,我带着不太合适,现在一看,这分明就是个表姨留着的。表姨你戴上试试看。”
柳流苏连忙推辞,可是虞清雅却执意,柳流苏推辞不过,半推半就地接过来,簪到自己头上。虞清雅左右看了看,点头称赞道:“表姨果真国色天香,丽质天成。这只簪子极为适合表姨,仿佛天生就该属于表姨呢。”
柳流苏扶了下发簪,低头道:“哪里,四娘子又在打趣我。”
“我此话可当真。”虞清雅拿起扇子拍了拍,意有所指地说道,“这只发簪很配表姨,恐怕连原主人都不如。婶母身前最爱穿淡蓝色的衣裙,但是那已经是五六年前的事情了,哪如表姨年轻鲜妍,活色生香?”
柳流苏默默念了一句,忍不住抬手扶了下发簪,抬头看向虞清雅,轻轻一笑:“多谢四娘。”
“哪里,我也是为了给老君解忧。”
第二天,虞清嘉照例去请安。婢女给她掀帘子时,似乎飞快地瞥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