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闹到这些大人物眼前,结果一转眼,虞清嘉就带着人一位一位拜访,顺便不经意解释原委。虞清嘉刷了好大一波同情,而虞清雅就彻底悲剧了。此时盛行点评,名人一句称赞能让一个籍籍无名之辈名声鹊起,同样名人大家的不喜,也会影响到许多人。
虞清嘉目的达成,嘴边的笑温软又和善。来而不往非礼也,虞清雅敢用这种事情诋毁她,虞清嘉不加倍奉还回去,怎么对得起她这位“好姐姐”呢?
积累名声不容易,可是破坏起来却太容易了。虞清嘉心想不就是毁坏名声么,她也会啊,像虞清雅那样大张旗鼓地使坏乃是下乘,真正想害一个人,得像虞清嘉这样,润物细无声。
反水
虞清嘉温和有礼地拜访了每位刚从虞老君那里回来的夫人,进退有度,并且不经意告诉这些人,她一直在前面弹琴,在场所有人都是她的证人。并且她年少丧母,不受大伯母待见,也不及堂姐得虞老君宠爱。
诸夫人们看到虞清嘉无一例外先是吃惊,后来若有所思,最后露出了然的疼惜。片刻的功夫,李氏和虞清雅在这些人心里的形象一跌再跌,已经被好几位夫人列为禁止往来对象。
也难怪这些夫人如此反感,姐妹争宠可以说是小女孩心思,但仅是看到一个玉坠就说堂妹和当朝郡王有染,还大张旗鼓闹到外客面前,这已经涉及到品性问题,远非掐尖争宠能解释的了。能干出这种事情的人,可见从根上就是坏的。
其实如果是平常,虞清嘉的话并不能激起诸位世家夫人这样强烈的爱憎,巧就巧在,虞清雅事先表演了一场姐妹情深、以身代罪的戏码,结果转眼就被本尊打脸,揭穿这一切都是虞清雅自说自话。
这样的这比,就非常惹人厌恶了。
虞清雅并不知道这短短片刻的功夫发生了什么,她现在还坚信帷幔后弹琴的人不是虞清嘉,虞清嘉早就被妲己魅惑术蛊惑待在花园客房。虞文竣一路上走在最前,脸色冰凉,脚步匆匆,根本没有给另几人留面子的意思,李氏有些尴尬,她悄悄问虞清雅:“雅儿,大郎似乎很生气,你确定花园里的人是虞清嘉吗?”
“我当然确定。”虞清雅说。她朝前扫了一眼,压低了声音道:“他现在这样生气,其实不正能印证我们的猜测是对的吗?他不过是恼羞成怒罢了。”
李氏一听觉得有理,虞文竣想给虞清嘉掩饰,结果被她们拆穿,这才越发怒气冲冲。李氏越想越觉得自己的解释正确,果然龙生龙凤生凤,俞氏不守妇道,自甘下贱做妾室之态,现在连俞氏的女儿也不是个安分守己的。可恨虞文竣的眼睛被小人蒙蔽,李氏才是真正为他好,然而他总是看不到,反而猪油蒙了心一样偏袒俞氏那个贱人的女儿。
李氏大感委屈,她快步走到虞老君身边,对虞老君说:“老君,您看看大郎,我们母女一心为他好,他却不爱听,现在更是因为六娘对您这个祖母发脾气。这还是六娘不在跟前呢,若是六娘装可怜哭一哭,大郎指不定得被撺掇地忤逆您。”
“他敢!”这话可谓捅到了虞老君痛脚,虞老君擅权自大,完全无法接受失去权力的感受。李氏被虞老君沙哑凶狠的口吻吓了一跳,也不敢问虞老君话中的“他”到底是指虞文竣还是虞清嘉,只是弱弱迎合道:“大郎他被猪油蒙了眼睛,才分不清是非曲直,看不出到底谁是为了他好。老君,一会您一定要主持公道,不能让大郎继续错下去了。”
虞清雅听到这里也帮腔:“是啊,老君,您忘了今日他如何说我和母亲的不成?他唤虞清嘉是‘我的女儿’,可见在他心里,只有俞氏才是他的妻室。这不是在打您的脸吗?”
虞清雅只顾着激起虞老君的火气,没注意李氏脸色更加难看。李氏暗暗埋怨虞清雅不会说话,虞老君听到俞氏果然大怒,她气得手上青筋鼓胀,皮肤凹凸狰狞:“这个孽障!”
虞老君怒气冲冲,李氏和虞清雅一左一右,扶着虞老君走回宴客厅。虞文竣比她们走得快,现在站在门口等着,等看到她们来了,才极冷地甩了下袖子,率先走入宴厅。
此时宴会过半,众人酒意微酣,男客饮酒作乐,女客这边也三三两两散开,各自聚成一堆谈天玩乐。厅堂里乐音袅袅,虞老君一进来,眼睛立刻放在房间一侧的帷幔上。
其他女客看到虞老君,本着晚辈的礼貌,笑盈盈地上前来给虞老君请安。然而虞老君却不理会,脸色依然阴沉沉的,她指着那处烟妃色的帷幔,问:“我记得最开始并没有这顶帷幔,这是谁挂起来的?”
过来请安的女郎被虞老君的语气吓了一跳,她顺着视线看了看,还是觉得不可思议:“不过是一处帷幔罢了,挂了就挂了……”
哪里值得虞老君兴师动众,还发这么大的火气发问?女郎简直匪夷所思。
当着众多小辈,虞老君的脸色并没有好转,依然硬邦邦地说:“把帷幔拆下来。青天白日,成何体统?”
这下惊动的女客越来越多,众人看到虞老君神情不善,都站到一边,讶然地窃窃私语。帷幔后弹琴的人似乎也听到了外面的动静,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