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征人选。他们提了好?几个人,也不知道有?意无意,没有?人提李朝歌。
洛阳现在可以调动的兵力有?二十万左右,过几天各州道支援,前去扬州平叛的军队只会更多。二十万军权,足以左右政局,没有?人敢交给李朝歌。
李朝歌听了一会,心里?明白了,这些臣子心里?还想着李怀。他们如此害怕政权继续落到女人手里?,连造反这种大事也不肯放松。
但是,事情由不得他们。
早朝争论了三天主帅人选,第四天,江南又传回急报,说叛军中出?现了异人,刀枪不入,水火不侵,他们冲锋在最前面,仿佛根本不知道疲惫。种种描述,很有?当年?朔方之变的影子。
这下?所有?人都?吓到了,女皇再一次召集会议,他们谈了一个时辰,最终决定让李朝歌作?为副将?去江南。
当年?朔方之变莫名其妙就消失了,这么多年?没人知道幕后主使?的下?落。万一这次还是同一拨人,那王朝危矣。危机关头没人顾得上党政,众相几经?斟酌后,女皇下?令,任命左玉钤卫大将?军为扬州道大总管,领兵三十万,任命盛元公主李朝歌为副职,大理寺卿顾明恪监理军事,讨伐李许。
至于顾明恪为什么会去,完全是他自己要求的。本来队伍中已经?有?李朝歌,顾明恪身为大理寺卿,之前未曾有?处理军务的经?历,又是李朝歌的驸马,按照避嫌不该随行。可是顾明恪主动向女皇请命,女皇觉得队伍里?不多他这一个,便同意了。
叛乱刻不容缓,大军很快就要出?发。盛元公主府的侍女听说扬州发生叛乱,还没打听出?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就得知驸马公主都?要出?征。侍女们吓了一跳,慌忙给两人收拾行李。
出?发前一天,盛元公主府灯火通明,顾明恪坐在偏院查看地?图。李朝歌推门进来,见他坐在这里?,道:“你倒会躲清净,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这里?是顾明恪没有?搬到主院前住的地?方,已闲置了很久。李朝歌走过来一看,发现他把前些日子画好?的舆图也搬过来了。李朝歌拿起一卷,问:“在书房放的好?好?的,你怎么把这些搬出?来了?”
“主院人太多了,我在书房被她们吵得头疼,就随便寻个清净之地?。”顾明恪长袖收敛,将?卷轴归拢到一边,问,“你怎么来了?”
李朝歌叹气:“侍女在打包行李,我都?说了一切从简,她们却觉得这个是必需的,那个也是必需的。我不想听她们咋呼,就出?来寻你了。”
说着,李朝歌环顾四周,道:“你倒是会躲,我找了好?几个地?方才找到这里?。”
顾明恪没有?应话,劝道:“她们也是为你好?。之前你虽然时常出?城,但毕竟在洛阳周边,这次却要随军出?征,一走不知道几个月。她们不放心也是常理。”
“我明白。”李朝歌点?头,“但她们准备的东西我不会带,现在听她们提醒我哪一样放在哪里?,我还挺不好?意思的。干脆不听,明天扔下?的时候也不会太愧疚。”
顾明恪轻轻笑了,这是李朝歌能干出?来的事情,他都?能想象到明日大军出?发后,侍女们发现打包好?的行李一样没少,该多么震惊。顾明恪说:“多少还是准备些,这次,恐怕不太平。”
“我知道。”李朝歌靠着桌案,长长呼了口气,“本来我是不用?出?征的,可是前线突然冒出?来刀枪不入的武士,而且他们生怕朝廷看不出?来这些人和普通人不一样似的,还给武士戴了面具。扬州之人就是在提醒朝廷,这不是寻常的叛军,变着法?逼我去扬州。我总觉得,他所图不小。”
顾明恪听后不言语,他静了一会,忽的问:“你怎么知道不是李许?”
“他?”李朝歌轻嗤,“他有?这个脑子吗。要不是有?人给他撑腰,他恐怕连反对女皇都?不敢。”
女皇可以说是高宗所有?子女的噩梦,一提到女皇,别说李怀,就是李贞李许也战战兢兢。想起李贞,李朝歌道:“李许已经?到了扬州,李贞多半也在。吴王妃和李贞的驸马,是不是都?凶多吉少了?”
顾明恪心里?很肯定,以他对那个人的了解,吴王妃和权达必然已经?遭遇不测。可是,表面上顾明恪却清清冷冷,说:“不曾接到寿州、袁州报案,我也不知。”
李朝歌斜倚在桌面上,漆黑的眼珠盈盈地?看着他:“你不知道?”
顾明恪不答反问:“我从哪里?得知?”
他不愿意认,李朝歌也不勉强。她叹了一声,虚虚望向跃动的烛火,说:“到底是谁,马上就知道了。”
江南叛乱,朝廷三十万大军整装待发。出?征当天,女皇携文?武百官、内外命妇亲临城门,为大军践行。
主帅在前方宣誓,声若洪钟,豪气冲天。李朝歌做为副将?,这种场合不该出?头,便安静地?待在一旁。六部宰相、武元孝、武元庆、李常乐、二张兄弟都?在,甚至连久违的李怀也露面了。李朝歌明白,女皇这是故意带李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