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门大院都有巡夜的人,要不然?这么大的宅子,什么时候跳进来一个人都不知道。张燕仪把花园修得这么大,越发?要注意了。
李朝歌没表态,但是暗暗和顾明恪对视一眼,两人都觉得这个巡夜人有问题。
李朝歌道:“你们下?去吧,叫巡夜人过来。”
很快巡夜人过来了,他已经上了年纪,身形伛偻,走路有些?颠簸,见了李朝歌和顾明恪后颤颤巍巍地下?跪:“草民参见公?主驸马。”
李朝歌看到这么一个老人家,内心暗叹。她先让人将巡夜人扶起来,问:“你都这么大年纪了,每日夜里巡逻,身体受得了吗?”
巡夜人苦笑?:“受不了又?能?怎么办呢,人总是要吃饭。我年老体衰,找不到其他活,只能?来应聘守夜这种苦差。能?混一口饭吃,草民就心满意足了。”
李朝歌没法?接话,不由问:“你的儿女呢?你都这么大的年纪了,他们为?什么还让你出?来找苦工?”
巡夜人垂着头?说道:“草民儿子生了孙儿,儿媳又?怀上了。家里实在揭不开锅,草民只能?出?来,看看哪里还招人。无论是什么活,只要能?给家里带点钱就好。”
李朝歌和顾明恪都叹息。李朝歌问:“初二那天?夜里,你巡逻的时候,为?什么要替门房守门?”
巡夜人说:“那几位大人是主家面前?的红人,草民不敢得罪。草民见他们冻得厉害,想讨好那两位大人,就主动帮他们顶一会。反正草民总要守一夜,替一会不打?紧。”
“你顶替的时候,外面有不寻常的动静吗?”
巡夜人摇头?:“没有,草民什么都没听到。”
“你守门时,旁边有人吗?”
巡夜人同样?摇头?:“没有,只有草民一个。”
也就是说,那时候没有人能?证明巡夜人的去向。但是李朝歌看着巡夜人的身体,实在不觉得这样?的老人家有能?力在四个家仆眼皮子底下?跳墙出?去,写完字后再安然?无恙地翻回?来。
顾明恪眼睛落到巡夜人手上,问:“你曾经耕过地?”
巡夜人点头?:“是,草民一辈子和土地讨生活。如今老了,实在弯不下?腰了,只能?进城里来找点散工。”
顾明恪又?问:“认识字吗?”
巡夜人摇头?,顾明恪毫不意外,一个农民,口音都说不对,怎么可能?认识字。
李朝歌打?发?巡夜人下?去。等人走后,李朝歌稀奇了:“他年老体衰,也不识字,写字的人不可能?是他。那还有谁有作案时间?”
李朝歌不是没有怀疑过妖鬼,但是她今日仔细看门,并没有在上面发?现妖气。之后她所有的排查都围绕着人,现在,她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
莫非是什么不寻常的妖怪?
顾明恪不置可否,这时候张彦之带着姜茶回?来了。李朝歌刚才随口编了个理由把张彦之支开,哪想喝什么姜茶。她掀开茶盖做了个样?子,忽然?想到:“看门人说第四夜、第五夜厨房送来了提神的茶,之后他就不小心睡着了。莫非,是茶有问题?”
张彦之早就知道李朝歌是故意支开他,现在听到不明白的信息也不奇怪。张彦之问:“既然?公?主怀疑,那我这就将厨房的人叫过来?”
“不用。”李朝歌放下?茶盏,自己站起来说道,“我去厨房看看就行。”
李朝歌出?门,后面跟着乌泱泱一群人。厨房从来不是个美好的地方,油点子、血腥味、乱七八糟的食材,乌糟糟到处都是。稍微有脸面些?的丫鬟都不愿意靠近厨房,李朝歌进入这种环境却毫无异色。厨房里面的人猛不防看到张五郎过来了,后面还跟着两个仙人一般的娘子郎君,都吓了一跳。众人慌忙在衣服上擦手,七零八落给张彦之行礼:“奴给五郎请安。”
张彦之挥挥手,说:“不必多礼,我陪盛元公?主来问问话。”
厨房的人一听又?吓了一跳,公?主?
厨房管事明显慌张起来:“公?主这样?金枝玉叶的人,怎么能?进厨房这种地方呢?奴等罪该万死,污了公?主的眼睛。”
李朝歌止住他们的话,她目光在各个灶台上扫过,问:“廿九、三十那两天?,门房和厨房要了提神的茶?”
众人不知道李朝歌问这个做什么,负责熬茶的婆子站出?来,战战兢兢应是:“回?公?主,有这回?事。是老奴煎的茶。”
李朝歌面色淡淡,问:“茶水查过吗?”
熬茶的婆子一听就吓到了,张府管家说:“回?公?主,这个婆子是郎君从老宅里带过来的,伺候了许多年,信得过。门房也怀疑过茶水,第二天?二郎让人检查,里面确实是普通的浓茶。”
茶也没问题,线索又?断了。李朝歌暗暗叹了口气,打?算离开。她出?门前?,见一个锅里热腾腾的,问:“这里面是什么?”
管家一听,连忙介绍道:“公?主您这就问对了,这是我们府上专门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