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奉茶水,得宠的还能?对时事发表一些看法。皇宫外竖着铜匦,鼓励所有百姓向女皇汇报消息,但女皇日理万机,总不可能?每一封亲自看,所以这些女官还负责阅读书信,将百姓来信的内容整理成单子,上?呈给?女皇。
女皇想要借女官的力量牵制外朝,但能?看懂政事的女子毕竟是少数,而且女官仅限于?宫闱,和庞大的文武百官比起来,还是太局限了。但天子近臣无论在?什么朝代都不能?得罪,这些女官成日围绕在?女皇身边,远比李朝歌见女皇的时间长多?了。所以李朝歌有选择地交好了几?个,等遇到事情时,李朝歌总不至于?闭目塞耳。
李朝歌问:“广宁什么时候来的?”
“未时二刻。”女官说完,目光不着声色地从张彦之身上?划过?。女官将眼神中的意味掩藏得很好,但张彦之还是感觉出来了。
这些女官锦衣玉食,行走御前,气度不比外面的千金小姐差。她们?面对李朝歌时毕恭毕敬,但是看向张彦之时,虽然客气得体,但眼角却?流露出一丝鄙夷不屑。
这一路上?,张彦之所闻所见的一切都在?提醒他,他和李朝歌的身份隔着天地鸿沟。他是地上?的泥,而李朝歌是天上?的云。
李朝歌心里?大致有数了。这时候通报的内侍回来了,李朝歌跟着人进殿。因为李朝歌的到来,殿里?奏乐声暂告一段落,李朝歌进去后感觉到屏风后有人,她眼睛没有乱动,从容地给?女皇行礼:“参见圣上?。”
李常乐也?站起来给?李朝歌问好:“盛元姐姐。”
女皇随意地挥挥手,说:“快坐吧。朝歌,你怎么来了?”
李朝歌落座在?下?首。她衣摆自然堆积在?地面,双手交叠放在?膝上?,侧面看挺拔又华贵。李朝歌说:“我出宫时,偶然看到宫门侍卫盘问人。我觉得这个男子面生,就带着他进来了。”
张彦之一直侍立在?宫殿旁,等主子们?提到他,他才能?上?前行礼:“草民参见女皇,参见盛元公主,参见广宁公主。”
女皇打量着这个男子,目光中饶有兴味:“你就是六郎的兄长,张彦之?”
“回女皇,正是家兄。”这时候屏风后传来一个清脆响亮的少年音,一个双眸晶亮、笑意盈盈的少年走出来,亲昵地靠到张彦之身边,对女皇撒娇道,“女皇,您看我没有骗您吧,兄长比我长得好看多?了。”
明?明?女皇没有命令,但他却?自作主张地出来,行动间毫无顾忌。李朝歌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但是女皇却?受用良好,笑道:“果然仪容甚美。听六郎说,你还通音律,懂诗书?”
张彦之垂头?,说:“不敢当,小时候略学?过?一些而已。”
女皇兴致十分高,说:“六郎刚才一直嚷嚷要和你合奏,正好,乐器都是齐全的,你们?去试试吧。”
张彦之兄弟到屏风后奏乐去了。张彦之坐在?琴后,调了调弦,乐声就叮咚响起,很快,一个急促清亮的琵琶音就加入进来。
乐声阵阵,李朝歌坐在?上?首能?清楚听到乐声,但后面奏乐的人却?听不清她们?说话。李朝歌见隙问女皇:“这两人是……”
李常乐回道:“他们?曾是书香门第,后来家道中落,成了乐籍。兄长排行五,叫张彦之,弟弟排行六,叫张邦昌。我最?近爱听曲,下?面人送了张邦昌给?我,我看张邦昌能?说会道,通晓音律,倒是个开心果。我想着这些天母亲睡眠不好,若有人在?母亲身边解闷,说不定更容易入眠些,便将张邦昌送给?母亲。没想到他惦记着自己兄长,说兄长比他更好看,更有才华,我觉得有意思,就让母亲召进来看看。没想到,果真是个妙人。”
李朝歌无声看了李常乐一眼,没有说话。李常乐这是想效仿阳阿公主,靠给?皇帝送人来稳固地位?她也?不想想,最?后赵宜主赵合德落了个什么下?场。
李常乐坐在?女皇身边讨巧:“母亲,你看这对兄弟如何?”
女皇点头?笑道:“兄长安静稳重,弟弟活泼好胜,是对趣人。”
李常乐越发笑道:“既然有趣,那?母亲干脆将他们?留在?身边吧。宫里?没什么好玩的事,整日对着奏折和那?群老臣,就算母亲不累,也?该换换心情。”
女皇沉吟不语。李常乐见状,忽然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道:“母亲,这兄弟二人鼻梁都高挺,尤其是张彦之,鼻若悬胆,高而隆直,必百里?挑一。”
女皇听后面露了然之色,虽然没说话,不过?看神色是允了。母女二人心照不宣,唯独李朝歌,奇怪地挑起眉。
什么东西?她们?两人猜到了什么,为什么她没听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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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裴家难得人多?。顾明?恪进门后,一路被侍从引到主院。今日裴楚月几?个外嫁女儿也?回来了,裴老夫人身边围了一群人,听到侍女传话,屋里?的声音一停,众人相继站起来:“表公子来了。”
顾明?恪进门,目不斜视给?裴老夫人、裴思廉行礼。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