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朝歌点头应下。说完后,她有点不好意思?,道:“你屡次帮我疗伤,还教?我法诀,我却没什么可回报给你。”
“不用。”顾明恪轻轻摇头。他想起?自?己下凡的任务,笑了笑,说:“你少惹是生非,就是帮我大忙了。”
顾明恪和李朝歌都是不讲究的人?,有了头绪后,一点没耽误,直接走夜路寻人?。然而?这?次和他们来时不同,他们来汾州时心无旁骛,只管放开了速度赶路,现?在却要找路,有时走到深山老林里,马过不去,他们还要另外想办法。
两人?走走停停,转眼一天过去,寻踪线却突然断了。李朝歌惊讶,问:“怎么回事?”
顾明恪抬眸,看向前方居高临下、威严不语的大山,说:“兴许有干扰。”
“干扰?”李朝歌同样抬头,注视着连绵不绝的山脉,轻轻皱眉,“山里有修道者?”
“现?在还不清楚。”顾明恪望了眼天色,说,“太阳要落山了,你昨夜赶了一夜路,今天必须要休息。我们先找个地方落脚吧。”
李朝歌没什么异议,就算她熬得动,马也不行了。李朝歌远远看到山脉深处有炊烟,他们顺着炊烟的方向走,终于在天色大黑之前,赶到了附近唯一一个村庄。
山村和城里不同,一到入夜,路上安安静静,杳无人?迹,稍微有动静就惹得一阵阵狗吠。李朝歌和顾明恪牵着马,找到最?近的一户人?家,轻轻敲门?:“抱歉,多有打扰。我们不慎迷路,现?在夜深了,无法赶路,想在贵府借住,不知可否行个方便?”
李朝歌敲门?后,耐心等了一会,里面传来开门?的声音。木门?被悄悄打开一条缝,里面露出?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婆婆。老婆婆警惕地看着李朝歌:“你想要借宿?”
李朝歌一见是个老人?家,语气越发客气:“是。不知阿婆是否方便?”
老婆婆上下打量李朝歌,目光中露出?怀疑之色:“你长得这?么好看,该不会是山精狐鬼吧?”
李朝歌一时间不知道该感谢老婆婆夸她好看,还是该无奈被错认为精怪。顾明恪站在后面,轻轻笑了一声,李朝歌尴尬,用力将顾明恪拉到门?缝前,笑道:“阿婆误会了,我们是行人?。不信您看,他长成这?个样子,哪像是狐狸精呢?”
老婆婆看到顾明恪,脸上的狐疑之色更甚:“我们村子偏僻,一年来不了几个外乡人?,今夜怎么上门?两个,还都长得和妖精一样?”
“真的不是。”李朝歌都无奈了,她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脱口而?出?,“山精鬼怪多半是以?貌诱人?,就算真的要出?现?,也该化形成两个孤弱女子,怎么会是一男一女同时上门?呢?”
老婆婆一想也是,妖怪化形成一对?夫妻,无论?诱惑男人?还是诱惑女人?都不对?劲。如果是赶路的行人?,那就说得通了。
马上就要过年了,夫妻两人?着急回家,一时走错了路也是有的。老婆婆放下心,打开门?,让李朝歌和顾明恪两人?进来:“是人?就好。山里冷,快进来吧。”
老婆婆颤巍巍走向草棚,给他们找栓马的地方。李朝歌牵着马站在门?口,飞快环顾,发现?院子里正面是一件正房,东西两边是厢房,正房后面盖着草棚,应该是养家禽牲畜的地方。唯有正房燃着灯,东西两边都黑暗寂静,看起?来,这?个院子只有老婆婆一人?住。
顾明恪跟在后面,悠悠道:“你证明自?己是人?的理由还真是别具一格。”
李朝歌赧然,虽然她的理由很奇葩,但有用就行。没见老婆婆一听就放下戒心了吗。
老婆婆将他们俩的马栓在后面草棚,又给李朝歌两人?收拾厢房。老婆婆一边举着灯,一边说道:“让你们见笑了,我老伴走得早,两个儿子都搬去镇子住,家里只剩老妪一人?。东厢很久没有住人?了,床上都积了灰,我帮你们扫干净。”
“不用。”李朝歌连忙拦住,说,“阿婆肯收留我们就已经是大恩,哪敢再劳烦阿婆动手。这?些灰尘我们自?己清扫即可,多谢阿婆。”
阿婆似乎很少见外人?,絮絮叨叨说了很多,确定屋子里没有欠缺的东西了,她才颤颤巍巍出?门?。等人?走后,李朝歌合上门?,长松一口气:“这?个山村里的人?也未免太淳朴了。老婆婆孤身一人?,真的不怕我们是打家劫舍的恶人?吗?”
顾明恪食指轻弹,厢房里灰尘一扫而?空。他揽着袖子,慢慢踱步到墙壁前,说道:“这?个村子应当很少见人?。那个老妪推门?看到你,第一反应是精怪,而?不是土匪,很能说明问题。”
李朝歌顺着顾明恪的视线看去,发现?墙壁上贴着一张画像,上面的人?怒目而?视、三眼八臂,和她在龟背村看到的武神像一模一样。
老婆婆家里的这?副还要更大、更详细。
李朝歌走到顾明恪身边,目光盯着图画,语气不辨喜怒:“我长得很像土匪吗?”
顾明恪怔了下,不由回头看她:“我以?为你会问这?张画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