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的表现,就是很纯粹地在看书。
李朝歌刚才那?些?别扭霍然一扫而空,别的男人说不准,但顾明恪有什么可担心的。顾明恪自己都不把自己当男人看,她扭捏什么?
李朝歌吃了定心丸,举止瞬间大方起来。她甚至隐隐生出种感觉,顾明恪可能早就想?搬家了,一样寄人篱下,在裴府要应付晨昏定省,要应付逼逼叨叨的顾裴氏,还要防备表妹和时不时冒出来的相亲,但是在公主府却没人管顾明恪,他终于可以放开手?脚,想?加班到几点就加班到几点,甚至连着熬通宵都没关系。
这个?想?法很诡异,但李朝歌莫名觉得这是真的。她一言难尽地扫了顾明恪一眼,挑挑眉,回西殿睡觉去了。
李朝歌坦然地躺到床上,拉上被褥,闭眼准备睡觉,完全不觉得屋里有一个?男人需要防备什么。她就算再无法无天,也知道今日捅了个?大娄子,等明日,有的是腥风血雨在等她呢。
李朝歌合眼,脑海里不由盘算起明天皇帝会怎么做,太子会怎么做,天后又会怎么做。她正在努力拼凑对自己有利的元素,忽然听到外间传来声?音:“你上药了吗?”
李朝歌怔了一下,惊愕地睁开眼:“什么?”
顾明恪本来以为她在沐浴的时候换了药,然而看她的反应,显然没有。顾明恪暗叹一声?,放下书,对李朝歌说道:“身体?是一切筹谋之本,你妖毒没有完全解,今日还淋了许久的雨,不能马虎,先起来上药。”
李朝歌有点懵了,她拥着被子爬起来,完全无法理解顾明恪的思路:“你专门叫我?起来,就是为了上药?”
顾明恪没有回答,他从坐塌上起身,长袖舒展,衣袂轻扫,行走在黑暗中没有丝毫凝滞:“药放在哪里?”
“没有药。”李朝歌缓慢活动?右臂,不在意说,“凡间的药对妖怪无用。妖毒差不多退了,不用服药,过两天就好了。”
顾明恪不由叹气:“你这种受伤了不喜欢上药,只想?着硬抗的毛病是和谁学的?”
说完,顾明恪想?到李朝歌六岁就走丢,之后被周长庚抚养长大。顾明恪和周长庚不熟,但在天庭打过照面,多少?知道周长庚的性情。以周长庚那?种粗糙的活法,李朝歌被养成这种性情,似乎也不奇怪。
顾明恪听到李朝歌压根没准备疗伤的药物,他不再寻找,而是认命地走向里间,绕过屏风,说:“你的伤给?我?看看。”
同罪
李朝歌眼睁睁看着顾明恪绕过屏风, 走入她的寝殿。李朝歌眉心跳了下,换成其他男人,李朝歌的刀早就架到对方脖子?上?了, 但那个人是顾明恪, 没有七情六欲、永远公私分明的顾明恪, 李朝歌没吭声, 忍了。
顾明恪走进来的时候确实没有多想,但是等他站到李朝歌床前,看到李朝歌抱着绮罗衾被,衣襟松松散散, 长发自然搭在身后的时候,他终于意识到不妥。但是李朝歌已经伸出手腕,神态大大方方,没有任何旖旎之意, 顾明恪这时候要是退出去,反而会尴尬。
顾明恪只能硬着头皮坐下, 一本正经地搭上李朝歌手腕。他目光随意一扫,正好看到李朝歌衣领下漂亮的锁骨,以及那双清澈明亮、毫无防备的眼眸。
顾明恪仿佛被烫到了一般, 立刻移开视线。顾明恪不敢再看李朝歌, 然而视线后移, 是微微褶皱起来的床单,仿佛还能感觉到刚才主人是如何翻身、如?何入睡, 视线再往前移, 是大红的锦被,一双纤细白皙的手腕柔柔搭在刺绣上?,红白冲撞, 显得那只胳膊尤为柔软美丽,不堪一折。
李朝歌等了许久,还不见?顾明恪说话。她的心不由紧绷起来,小心地问:“情况很严重吗?”
李朝歌皱着眉,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顾明恪猛地回神,意识到他竟然走神了,刚才一直搭着李朝歌的脉搏。
顾明恪立刻收回手,他的表情依然纹风不动、清姿如月,但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他的动作比往日着急很多,不复稳重。
顾明恪说:“妖毒不成大碍,但是这种毒里?有死气,和灵气天然相悖。为了你日后修行?着想,这些妖毒一定要全部驱除,不能有丝毫马虎。”
李朝歌松了口气,吓她一跳,顾明恪一直不说话,她还以为出大事?了呢。李朝歌点头,放下袖子?,就要收回手:“好,我会注意的。”
然而不等她说完,顾明恪突然伸手,手指在她的肩膀、胳膊几处穴位点了一下。他的手指修长匀称,动作也干净漂亮,李朝歌看着他的手愣住了,过了一会,才感觉到体内有一股清气洗涤,穿过奇经八脉,在大周天里?游走一圈。她的身体瞬间轻巧起来,那股挥之不去的妖毒也消失了。
李朝歌感受了一下,惊讶问:“这就解决了?”
“没有。”顾明恪说,“我用我的灵力帮你洗筋伐髓,但修行之人最忌讳死气,一两次伐髓未必全部拔除,最好多运行?几次。”
李朝歌挑眉,转而抓住另一个重点:“所以,七月十四那次,也是你帮我解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