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有劳公主记挂,我不甚荣幸。”顾明恪没理会李朝歌的调侃,一板一眼地说道,“不过我一会要去?大理寺当值,现在须得去?给长辈请安。公主,建议你有话直说,我赶时间。”
“都说了没什么事。”李朝歌一副被爱情冲昏头脑的样子,善解人意地说,“正好我也要和裴老夫人辞行,我们一起?走吧。”
每日?宵禁解除时,坊门和宫门会一起?开放,李朝歌昨天在裴家住了一夜,今日?无论如何都该回宫面?圣了。顾明恪见李朝歌绕了半天,就是不说来意,索性不再问,颔首道:“谢公主抬爱。公主,请吧。”
顾明恪微微抬手,李朝歌对他?笑了笑,率先走在前方。顾明恪随后跟上,莫琳琅尽量缩小存在感,一路上安安静静地跟着?。
他?们这?些贵族真是太?乱了,顾寺丞在大理寺何等铁面?无私,他?沉着?脸不说话的时候,就算是天王老子也不敢和他?求情。结果,私底下?竟然和盛元公主走的这?么近。
啧,人不可貌相,诚不欺我。
一路上,李朝歌对顾明恪极其热情,时不时说着?说着?就要挤到一起?去?。莫琳琅眼观鼻鼻观心,一路垂着?眼睛,就当自己?是个透明人。
不光莫琳琅,偶尔路上遇到侍女,她们看到顾明恪和李朝歌的状态,都是一副大吃一惊又赶紧避嫌的表情。李朝歌不在乎旁人怎么看怎么想,反而没人敢传公主闲话,就算传,李朝歌也不怕。大不了她和顾明恪成婚,用毫无用处的名声换一个漂亮驸马,李朝歌觉得很值。
李朝歌一路变着?法往顾明恪身边凑,她看似缠着?顾明恪,其实在借机观察顾明恪的脸。他?眉目如画,皮肤清净无暇,不像是易容的样子,而他?的脖颈修长白皙,下?颌骨干净分明,距离这?么近李朝歌都没有看出假面?的痕迹,委实不像带了人皮面具。
李朝歌的视线划过顾明恪衣领,若有所思。莫非,现在江湖上出了新型人皮面具,逼真无比,而且粘结的接口在胸膛上?
李朝歌皱着?眉,十分苦恼。这?么说,她只有看到顾明恪衣领下?的皮肤,才能确定他?有没有易容?扒男人的衣服对李朝歌来说倒不难,但这?个人是顾明恪,可行性就要打个问号了。
至今李朝歌都没有试出顾明恪的深浅,要是两个人真刀实枪动手,李朝歌未必打得过他?。万一撕破脸面?用强却没成功,那就太?尴尬了。
李朝歌眸光沉着?,思索了半天,还是觉得稳妥为上。先用巧取,最后实在不行,再用武力。
李朝歌正在脑子里?构想,忽然听?到顾明恪说:“老夫人的居所到了。”
李朝歌回神,她抬头瞅了眼前方的牌匾,奇怪道:“我知道啊。为什么这?么说?”
“没什么。”顾明恪脸上清清淡淡的,回眸时,眼睛中划过一丝警告,“只是提醒你,收起?你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李朝歌脚步顿了一下?,而这?时,顾明恪已经掀衣走进去?了。李朝歌眯眼,用力瞪了顾明恪一眼,随后不情不愿地走入裴老夫人的院子。
侍女已经在门口打开帘子,顾明恪先进,随后跟着?李朝歌。裴老夫人在屋里?看着?这?两人一前一后进门,恍惚了一下?,几乎以为这?两人是夫妻,结伴来给长辈问好。
顾明恪和李朝歌依次给裴老夫人行礼,裴老夫人看着?这?两人近乎同步的动作?,那种诡异的既视感更强烈了。裴老夫人咳了一声,说:“快坐吧。时间还早,公主和顾郎怎么不多睡一会,这?么早就来了?”
裴老夫人说完表情微变,这?本来是很正常的一句话,但是结合裴老夫人刚才的想法,这?句话就非常不妥。幸而李朝歌和顾明恪没有往歧义上想,顾明恪回道:“给长辈晨昏定省是礼仪,不敢怠慢。”
李朝歌也说:“多谢裴老夫人昨夜收留,一会等坊门开后,我就要回宫了,特意前来和老夫人辞行。”
裴老夫人虚让了两句,留李朝歌多住几天,自然被李朝歌回绝了。裴老夫人说了些客套话,慢慢探向?正题:“昨夜之事大媳和我说了,多谢公主仗义相助。阿月这?个孩子天真单纯,从不招惹是非,不知昨夜,为何她会……”
裴老夫人在打听?冥婚的事,任何一个未婚的小娘子牵扯上冥婚都不会是好名声,何况还是最重名声和规矩的裴家?李朝歌心里?洞亮,她知道裴老夫人为什么这?么问,也知道裴老夫人想听?什么。李朝歌不动声色,回道:“这?只厉鬼因冤屈枉死,怨气极重,前两天裴楚月和其他?几位小娘子玩扶乩,不慎将?她召唤过来。她存了害人之心,看似在帮人还愿,其实都是在谋人性命。高表姐上吊,长孙相公昏迷,裴楚月冥婚,都是如此。女鬼想要拉人垫背,至于?名义是什么,倒并不要紧。”
裴老夫人听?到这?里?,长长松了口气,眉宇间的结都打开了:“原来如此。看来,她随意找了一个名头,想要害死阿月。阿月知书达理,云英未嫁,怎么会和人私定终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