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信看向?裴楚月:“你们还放了血?”
裴楚月已经吓得两眼泪汪汪,缩在裴纪安身后,梨花带雨,惹人怜爱。裴纪安身为兄长,哪能看自己的妹妹受这种委屈。他当即将裴楚月护在身后,同样强硬地看向?李朝歌:“公主,你有什么怨气冲着我来,勿要伤害楚月。”
李朝歌两?股怒火直冲脑门,气得说不出话来。她都不知道该说这些女子无知还是无畏,召唤鬼就算了,竟然还放了自己的血?
有血做引子,难怪李朝歌找不到女鬼藏在谁身上。李朝歌看?着?眼前两?重?重?人影,头一次觉得脑仁疼。
招惹
东阳长公主府此刻乱糟糟的, 哪还有不久之前觥筹交错的样子。然而闹鬼再可怕,高子菡也毕竟是公主府的嫡小姐,客人四?散逃离, 长公主府的下人却不能跑。终于有人壮起胆子,一鼓作气冲到阁楼上:“娘子,奴婢来救您!”
他们冲上来后, 见高子菡倒在地上, 身上带着擦痕, 脸色青中泛黑, 看起来很不妙。她身边蹲着一个白衣男子, 衣摆逶迤及地,正在轻轻试探她的鼻息。
长公主府的人吓了一跳, 慌忙问:“娘子,您怎么了?”
顾明恪回头, 淡淡瞥了他们一眼,众人顿时闭嘴, 不敢再吵嚷。顾明恪试完高子菡的鼻息, 又去按她脖颈处的脉搏, 过后,起身道:“还有救。你们去请郎中,剩下几人搬担架过来, 把她抬下楼。”
顾明恪这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再自然不过。仆人们下意识地跟着顾明恪的吩咐行动,过了一会, 他们才意识到,他们为什?么要听顾明恪的安排?
然而这?时,担架已经抬来了。顾明恪指挥他们将高子菡放好, 自己跟在最后,不紧不慢地下楼。
楼下,东阳长公主终于缓过气来,她焦灼地盯着阁楼,一看高子菡出来,立刻扑过去,眼泪簌簌落下:“子菡,你这?是怎么了?”
“长公主,勿要挡路。”顾明恪提醒道,“她被死气侵袭五脏六腑,脖子上还有淤痕,急需救治,再晚就来不及了。”
东阳长公主一听,慌忙放开手。东阳贵为长公主,但此刻不由自主地跟着顾明恪走,求助般问:“那现在该怎么办?”
“寻一个平整的地方,给她顺气,喂水,将死气逼出来就可以了。”
东阳长公主都没有思考,便按顾明恪的吩咐道:“正堂地方宽敞,快把娘子抬到正堂!”
东阳长公主已经慌得失去了主意,在一片乱糟糟的女眷中,顾明恪像定海神针一般,瞬间镇住了场面。他声音清越,每一步安排有条不紊,有顾明恪在,女眷们仿佛找到了主心骨,慢慢安下心来。
高子菡被放到卧榻上,这?时候,紫微宫的御医也赶过来了。东阳长公主连忙赶出去迎接,正堂里的人顿时少了大半,屏风后只剩几个小侍女看着。顾明恪把侍女指挥到外面烧水、备药,侍女不疑有他,被指挥的团团转,高子菡身边也因此出现一个短暂的空档。顾明恪趁着没人,伸出指尖,在高子菡眉心上轻轻一碰。
随着顾明恪动作,他的指尖似乎落下冰蓝色的辉光,亮了一瞬便钻入高子菡眉心。几乎是瞬息,高子菡脸上的黑青就往眉心汇集,一股乌黑色的死气从高子菡眉心逼出,一接触到空气就被冰冷的寒光绞碎。
黑气被绞杀后,高子菡的脸色立马好看了,她的神态也平息下来,眉头不再紧紧皱着。这?时候屋外的说话声走近,顾明恪收回手,从容不迫走向屏风外。
高子菡在半梦半醒中吃力地睁开眼,看到一个仙人站在她床前,他转身离开,背影优美,孤冷,又强大可靠。高子菡眉心还残留着寒意,随着这?阵寒气,她体内的沉滞、痛苦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强悍到让人心生敬畏的清正力量。
高子菡在浑噩中迷迷糊糊地想,原来,这?就是神仙吗?
高子菡体力不支,闭上眼睛,重新陷入昏迷中。这?时候东阳长公主带着御医进来,御医把脉后,取出金针,扎入高子菡身上几处大穴。东阳长公主见高子菡的脸色显著转好,欢喜的不得了,险些当场落下泪来:“她的脸色好看多了。只扎了几针子菡就转好了,御医真乃是当世华佗!”
御医自己也惊讶了,他只是试试,没想到效果这?么好。内室里顿时一片夸赞,顾明恪站在屏风后,轻轻弹了弹袖子,没有惊动任何人,静静地往外走。
已经过了这?么久,厉鬼应该已经抓到了,他去外面看看李朝歌。
顾明恪循着气息走到公主府大门,见李朝歌站在门口,手里握着刀,背对着他看不清神色,但是依感觉,似乎不太高兴。顾明恪不紧不慢走到她身边,问:“鬼呢?”
“跑了。”
顾明恪点点头,看起来并不惊讶:“怎么跑的?”
“藏在不知道哪个娇小姐身上,混在人群中跑了。”李朝歌说着深吸一口气,努力抑制自己的怒火,“她们在朱砂里融了血,朱砂本就煞气重,有血做引子,可不是门户大开,畅通无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