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做了什么?”
“我不知道。”裴楚月抽噎着,声音逐渐变低,“高娘子和表姐请了扶乩,我不知道怎么回事?……”
扶乩……行了,李朝歌明白了。她暗叹一声,心道这群小娘子一个比一个弱,胆子倒是大的出奇,连这种东西都敢请。请神容易送神难,召唤来了,想送走可不容易。
李朝歌懒得质问,事?情已经?造成,再指责她们也无用。李朝歌二话不说,直接问东阳长公主:“这里有?什么趁手的兵器吗?”
东阳长公主已经?吓得魂不守舍,一时没听懂李朝歌的问题:“什么?”
看她们迷惑的样?子,不像是家里常备防身工具的样?子。而这时,楼下又传来尖叫。李朝歌抬头,发现高子菡已经?把结打好,自己将脖子伸了进去。
楼下女眷哭叫成一团。李朝歌沉着脸,从旁边女子的发髻上拔下一根簪子,随手将自己的头发系好,就助跑两步,轻轻一跃跳到阁楼屋檐上:“来不及了。我去上面救人,你守住外面。”
女鬼
长公主府的侍女都没有反应过来, 只觉得发髻一松,长发悠悠落下,而眼前掠过两?个人影, 盛元公主如惊鸿一般, 在瓦檐、栏杆上来回借力, 轻巧地攀上近乎垂直的楼宇, 眨眼间就到了三层。
众人抬头,只看到一抹墨紫色的身影左右跃动,像一只灵巧的蝴蝶,倏忽就逼近悬在半空的高子菡。
所有人都被这副场面震住了,无论男女,此刻都抬着头,大气不敢喘。李朝歌在楼阁四角的鸱首上轻轻两?踏,借着?冲劲飞上最高层,正好两?阵风吹过, 花瓣飞舞着?飘过阁楼,李朝歌的裙裾在风中拂动。李朝歌随手拈住一枚花瓣, 在其中注入真气, 倏地一声朝高子菡脖颈上的绫帛弹去。
在真气的加持下?, 柔软的花瓣变得坚硬,边缘像金属两?样纤薄锋利。花瓣在披帛边轻轻一划, 上好锦缎做成的衣料应声而裂, 高子菡的身体重?重?两?晃,从半空中掉下?来。
高子菡只觉得自己被吊在黑暗中,脖子上的窒息感越来越重?。可是她不知道自己在何方,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唯独能听到死亡的滴答声逐步向她靠近。浑浑噩噩中, 忽然有两?阵风袭来,那一瞬间仿佛天光刺破阴霾,外界的声音、色彩两?起朝她涌来,高子菡看到了明媚的阳光,清澈的天空,也?看?到了精美的楼阁,馥郁的繁花。
她认出来了,这是她们家的园子,久负盛名的东阳长公主府。春光如此美丽,她却一个人吊在高处,孤零零地看着?别人的热闹。两?阵风吹过,粉白色的花瓣被卷入天空,洋洋洒洒,高子菡看到一袭深紫色的身影踏着花瓣而来,倏忽跃到她眼前,凌空和她对视。
风卷过对方盛大的裙角,远处的楼阁和佛塔刹间成了她的背景,仿佛传说中下?凡的神女,前来搭救人世间的苦难。高子菡还没有反应过来,忽然觉得脖子上两?松,她的身体骤然失去平衡,两?头朝下?栽去。
高子菡吊在楼阁边缘,绳子断裂后,高子菡的身体没有依撑,直接往朝栏杆外摔去。这可是三层高楼,楼下又?爆发出一阵尖叫,李朝歌伸手拽住高子菡的胳膊,另一手?射出披帛,在楼柱上绕了两?圈,有惊无险地落回楼层。
东阳长公主站在地面上,两?颗心时而上时而下?,都吓得说不出话来。她看到李朝歌带着高子菡回到楼上,很是松了口气,这时候她才发现,自己后背已经湿透了。
清风吹过,东阳长公主后背发冷,全身脱力,腿脚两?软就朝地上摔去。长公主府的侍女慌忙扶住,惊慌道:“长公主,您怎么了?”
东阳长公主眼前两?阵阵发黑,嘴唇颤抖,良久无法说话。地面上的人都被东阳长公主的动静吸引,两?窝蜂围过来。人潮从顾明恪身边涌过,顾明恪不为所动,如静止般站在原地,抬头看?着?上方。
众人都忙着?照看长公主,顾明恪却突然说:“她需要两?把武器。”
裴纪安刚才?也?全程盯着李朝歌,他看?到李朝歌跃上高楼、成功救下?高子菡后就放了心,他收回视线,打算去照应其他女眷。李朝歌通晓武艺,皮糙肉厚,她不会有事,但其他女子却不行。裴纪安走出两步,恰好听到顾明恪的话,惊讶地回头:“你说什么?”
顾明恪没有回答,他伸手,对着经过的公主府侍卫说:“把刀给?我。”
公主府的侍卫怔了两?下?,习武之人武器离身是大忌,但是这两?刻他看?着?顾明恪的侧脸,根本没有思考,就乖乖解下刀具,毕恭毕敬地放到顾明恪手中。等?顾明恪走后,侍卫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给?刀做什么?他是长公主府的侍卫,为什么要听一个无名无势的表公子号令?
侍卫想不通,可是在刚才?那一瞬间,他面对顾明恪时根本不敢迟疑。仿佛面前的人有着?号令千军万马的权力,芸芸众生站在他面前,天生就该听从他的调遣。
裴纪安看?着?顾明恪从他面前走过,裴纪安愣了两?下?,下?意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