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楚月不知道该怎么说?,比划道:“就是……你和盛元公主之间。她毕竟是公主,如果?你有隐情,可以和我说?,我让阿父出面。有裴家?在,她不敢乱来的。”
顾明恪一听,当?即从容道:“不必,我已经拒绝她了?。”
李朝歌妄图靠拉关系来左右判决结果?,这点小事顾明恪自己就可以解决,哪用得着裴家?出面?顾明恪心?里想的是案子?,然而落在裴楚月耳朵里,就完全换了?个意思。
裴楚月今日心?情大起大落,一颗少女心?仿佛被揉碎了?,浸在醋缸里,又苦又酸又涩。她心?目中色清尘不染、高洁不可攀的表兄要议亲了?,对?象不是她,而且表兄还被公主以权相逼,强取豪夺。这是她喜欢了?多年的白月光啊,裴楚月如何能?接受?
另一边,内侍引着李朝歌和李常乐走在甬道上,李常乐跟在李朝歌身边,她悄悄抬头,看着李朝歌明艳飞扬的侧脸,几番斟酌,最?终小声地试探:“阿姐,你和顾明恪,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朝歌冷冷瞥了?李常乐一眼:“你问这个做什么?”
前面的内侍是天后的人,李常乐不好说?得太?直白,就暗示道:“没有意思,我就是有些?担心?罢了?。不知今日阿姐和顾明恪说?了?什么,为什么会争执起来?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恐怕不太?好。”
李朝歌不屑地哼了?一声,说?:“谈公务而已。在公言公,他再?混账,也不至于日后在公事上给?我使绊子?。”
李朝歌今天被顾明恪气?的不轻,但气?归气?,她还是信任顾明恪的人品的。要是有人得罪李朝歌,李朝歌一定会借着职务之便报复,但如果?是顾明恪,他就不会。
这点看人的眼力,李朝歌还是有的。
李常乐挑眉,飞快瞥了?李朝歌一眼,努了?努嘴,没有说?话。李朝歌和顾明恪连借口也不好好找,居然说?是为了?公务。怎么说?呢,他们当?别人是傻子?吗?
如此大好风光,李朝歌专门跑过去是为了?谈公务,顾明恪陪她站了?那么久,也是为了?公务。说?出去谁信?
李常乐心?中轻轻一嗤。
今日进士宴,焦点本来是二十多位新科进士,但现在完全被李朝歌和顾明恪抢了?风头。李朝歌是话题人物,最?近在东都里风头正盛,而顾明恪是礼部和大理寺卿一致推崇的明法科第一,这两?人凑在一起,想不引人注目都难。
而且,他们俩凑在一起,动静还不小。
女眷们芳心?碎了?一地,而郎君这里就热闹多了?。几个官宦公子?凑在一起,打趣道:“顾明恪好艳福,盛元公主专程跑到他身边说?话,直到被天后叫走都恋恋不舍。听说?之前在行宫狩猎的时候,盛元公主就对?顾明恪很关注?”
“是呢。当?时你们没见,宫殿里那么多人,盛元公主提着裙子?从台阶上跑下来,头也不回地往顾明恪身边走。瞧那架势,我还以为这两?人早就认识,这是久别重逢呢。”
众郎君彼此对?视一眼,他们都是血气?方刚的年轻男子?,根本不需要说?太?明白,此刻一个眼神全都懂了?。他们哈哈大笑,有人看到裴纪安也在,故意凑过去,调侃道:“裴大郎,你们家?真是福泽深厚,红运当?头。你前脚和广宁公主订婚,后脚,你表兄就勾走了?盛元公主。你们兄弟俩可以啊!”
裴纪安本来就心?情不好,听到这里,情绪急转直下,当?即脸色就冷了?:“这是在宫里,你们注意言辞。”
大家?开玩笑说?得好好的,突然出来一个败兴的,众人很不高兴,纷纷道:“你最?近到底怎么了?,一提到你表兄和盛元公主,你就阴阳怪气?。”
裴纪安沉着脸不说?话,他也想知道他怎么了?。这时候许多人抬头朝前望去,裴纪安跟着抬头,见李朝歌拖着长长的披帛走过来,她停在一株桃花下,朱裙及地,流苏摇曳,容貌比身后的桃花还要明艳。
美人如花,偏偏神情冷若冰霜。李朝歌眸光冷冷的,问:“顾明恪呢?”
众郎君正被美人吸引的目不转睛,一听到另一个男人的名字,顿时十分扫兴。在场中唯有裴纪安和顾明恪有关系,李朝歌这话,明显是问裴纪安。
裴纪安端着脸色,说?:“表兄出宫了?。”
出宫了??李朝歌暗暗磨牙,这个混账居然跑了?。李朝歌刚才被天后叫走,她原本以为是镇妖司一事出结果?了?,然而天后又是和她们赏花品茶,又是谈论诗词歌赋,翻来覆去就是不提正经事。李朝歌便知道,皇帝没有那么快被说?服,天后叫她们过来,也不是真的有事。
天后就是单纯地支开她们。
李朝歌没办法,好容易等到天后放人,她气?势汹汹杀回来,结果?发现顾明恪走了?。既然顾明恪已经出宫,那李朝歌和裴纪安没什么好说?的了?,她二话不说?,直接转身就走。
众郎君见李朝歌走得如此决绝,都惊在当?场。他们瞪大眼睛,不可置信道:“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