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站在门后,看不清脸,只有低沉的嗓音从屋内传来:“进来。”
季言桉闲庭信步似的进了门,陈端洋探头往外看了一眼,在确定没有人跟着他后,再次将门反锁。
季言桉走进客厅,先是带着点怀念的意味在客厅里四下打量了一圈,随后才将目光移到了陈端洋身上,笑着做了个自我介绍:“我姓季,你可以叫我‘博士’。我按照和司予的约定,自己一个人来了,现在,你可以把我的东西给我了吗?”
陈端洋戒备地盯着他看了两秒,不大信任地开口质问:“在把东西给你之前,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你和司予是什么关系?”
季言桉摊开手,似乎非常乐意回答他的这个问题:“我和司予啊……”
他眼尾的笑意加深了些,用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语气,温柔地说:“司予他是我最亲爱、最完美的宝贝儿,你说我和他是什么关系?”
陈端洋的本意是套他的话,结果却反被他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下意识就要反驳:“你……”
“怎么,不信?”季言桉笑着打断了他的话,“要是不信的话,你自己去问他啊,听听他怎么说。
“不过现在你的问题我已经回答你了,我要的东西,你是不是也该给我了?我的耐心可不是太充足。”
他那双蛇一般的眼睛直直盯着陈端洋,看得他脊背一寒,不敢再多说什么,硬着头皮转身向卧室里走去:“……你在这儿等着,东西放在卧室,我去拿。”
“好的,麻烦快一些。”
陈端洋并没有故意磨蹭时间,走进卧室后,很快就提了一个小箱子出来。季言桉下意识往前走了一步,想要伸手去接,下一秒,一道劲风却毫无预兆地从身后逼近,在季言桉反应过来之前,冰冷锋利的刀刃就已经刺进了他的肩关节!
剧烈的疼痛让季言桉的身体僵直了一瞬,秦夺没有留给他多余的时间,迅速拔刀,以极快的速度一气呵成地朝着他的腿弯再次捅去。
季言桉反应极快,第一时间侧身抬腿回防,秦夺的刀刃捅了个空,却并未收回,而是向上回勾,捅向了另一侧的大腿。
刀刃刺进季言桉大腿的同时,秦夺的肩膀也被季言桉一记扫腿带到,他无视了疼痛,借由惯性将季言桉重重摔翻在地,最后利落一刀贯穿他的右肩,将他钉死在了木质地板上。
两个人一高一低四目相对,躺倒在地的季言桉喘着粗气,突然对着他的脸,神经质地笑了起来。
“秦部长,你居然没死,真是让我……非常遗憾啊。”
秦夺心头蓦地一跳,本能地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正要让陈端洋砸碎手里的箱子进行下一步行动,便听季言桉勾起嘴角,充满恶意地问:“你想知道为什么明明你没有任何特殊之处,也不会妨碍到我们的计划,但是司予却还是非要杀了你不可吗?
“让我来告诉你好不好?”
理智告诉秦夺,这个时候应该想办法让季言桉闭嘴,可是他心里却仿佛有一头蛰伏许久的怪物,蠢蠢欲动地想要听对方继续说下去。
鲜血不断地从季言桉被钉穿的肩膀处涌出,将纯白的地板染作血红。他却全不在意,只兴奋地盯着秦夺的眼睛,字句分明道:“那是因为我想让你死,而司予他答应了我。为了哄我高兴,所以他才一定要杀了你。
“秦部长,你看看你现在的脸色……司予他恐怕什么都没告诉过你吧,真可怜,我都不忍心往下说了。”
陷阱
什么……意思?
季言桉的话像是一个楔子,不偏不倚地钉在了秦夺此刻最碰不得的那块逆鳞上,秦夺瞳孔骤然紧缩,季言桉抓住这个机会,猛地屈膝往他胸口处一顶!
这一击用了十成十的力道,但他毕竟只是个“搞科研”的,虽然反应够快,武力值却全然不能和军校出身的秦夺比。秦夺硬生生吃下这一击,胸口一窒的同时立刻回过了神,迅速下压膝盖抵上了他的锁骨,伸手从内兜里摸出了个什么东西。
千钧一发间,却听“哗啦”一声,一道黑影击破了卧室的窗户,从窗外横飞进来!
陈端洋被突如其来的巨响吓得尖叫一声,回过头却发现身后空无一物,立刻提醒道:“宿者!我看不见他,是开启了宿化的宿者!”
秦夺猝然抬头,见一个年轻男人从窗外跃进卧室后,踩着一地的碎玻璃,毫不犹豫地朝着陈端洋的方向而去,当即厉声喝道:“跑!他在你后面!”
陈端洋拿出了这辈子最快的速度朝着秦夺的方向跑来,秦夺一把拆开从内兜掏出的肌肉松弛剂,对着季言桉的大臂一针打到了底,接着毫不犹豫地拔出钉在他肩膀的刀,在那个突然闯进来的宿者触碰到陈端洋前,一记飞刀,直直刺穿了陈端洋手里的箱子。
“呲——”
一股透明的气体瞬间从被扎穿的箱子中泄露出来,与此同时陈端洋将箱子往客厅中间一甩,按照计划一记回马枪绕过沙发冲回卧室,“砰”的一声反锁了房门。
闯入的宿者果断放弃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