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予没料到他会说这个,原本狭长的眼微微睁大:“我没有……”
话没说完,他心头便本能地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果不其然,下一秒,他的喉咙便被人伸手扼住。
秦夺掌心温热,按在脖颈的力道却不容置疑。
这个动作里有太多剑拔弩张的对峙意味,他们一个居高临下地俯身,一个被迫仰起脆弱的脖颈,目光相错间,仿佛命运中注定要发生某种激烈的纠缠,才能让一切暗潮汹涌找到归处,不死不休。
最薄弱的地方被对方扼在手中,危机骤然逼近,秦夺身上的气息和体温混在一起,不咸不淡地提起嘴角,在他耳边笃定道:“你有。”
话音刚落,没有给司予任何反应的机会,他倾身便吻了上去。
溺毙
秦夺这个吻带着几分凶狠的意味,几乎是唇齿甫一纠缠在一起,司予就感受到了血腥气。
他起初还在挣扎,然而秦夺一只手摁住他的后脑,不给他任何逃离的余地,随着他的不断侵入,司予几乎有了一种自己要被这人拆吃入腹的错觉。
这明明是一个吻,可是发生在他们之间,却又逐渐演变成了一场抵死缠绵的战争。
司予从未这么清晰地感受到过秦夺的情绪,那样强大,坚定,而又炽热,几乎要把他淹没,让他无所遁形。
他的手抵住秦夺的胸口,在即将窒息的关头用力向外推拒着:“秦夺……!”
大概是这一次他用上了劲,秦夺终于大发慈悲地放开了他。
两人之间的距离依然很近,呼吸交错间,他依然能够感受到对方的体温。
那温度近乎是有些烫人的。
明明这个人看上去这么冷。
秦夺伸手,在他的唇角边重重擦拭了一下,低声问:“你明明喜欢我,为什么不敢承认?
“你在害怕什么,怕我伤害你么?”
司予一怔。
他怎么会怕秦夺伤害他?
他甚至愿意把自己的刀给他。
他怕的是远比这更深、更沉重的东西。
他怕等到终于有一天,他们迫不得已刀剑相向的时候,怕当他从屠龙的人变成恶龙的那天,秦夺会后悔今天的选择。
……会恨他。
他避开秦夺的目光,说不清带着怎样的情绪笑了一声:“原来秦部长那么喜欢自作多情。”
“自作多情?”
秦夺的眉梢微微扬起,他攥住司予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和自己对视,在看清那双深黑眼睛的下一秒,再次俯身吻了上去。
某些人的嘴硬成这样,亲上去倒是很软。
秦夺这一次没再像刚才那么凶,甚至带上了两分温柔的意味,然而他越是这样,越是让司予难以招架。
之前磕碰间划破了的舌尖带着点细微的疼,很快又被酥麻的感受取代。每一根神经都仿佛有了自主意识,电击感一路蔓延到头皮,司予几次想要扭开头,却都被秦夺捏着下巴转了回来。
秦夺能感觉到,他抵抗得不是很走心。
就像刚才说他自作多情的时候,这人的表情和语气都在冷嘲热讽,可是眼神却不是那么一回事。
他再次退开了些,二人喘息的间隙里,他盯着司予的眼睛,问:“是我自作多情么?”
司予嘴唇动了一下,这一次,却没能在第一时间给出肯定的答复。
他的眼底情绪翻涌,像是在做着一只旱鸭子溺毙之前,最后的挣扎。
偏偏秦夺还在步步紧逼。
他稍稍退开一些,身上温热的气息骤然远去,只有一双眼还在一错不错地看着司予,接着问:“你真的不喜欢我么?”
司予眉头微皱,正要开口,便听他淡声补道:“想清楚再说。如果这一次你还是摇头,那以后,我就不再纠缠你了。
“我没喜欢过别的什么人,不敢保证一定不会伤害到你,也不知道你到底在顾忌什么。但只要你点头,我会尽我所能。”
他说着顿了顿,放开了手:“接受还是拒绝,你自己选。”
两人间的温度随着距离的拉开降了下来,他烟灰色的眸子依然看着司予,在等一个答复。
这段话像是一把攥住了司予的心脏,逼着他不得不低下头去,直面自己血淋淋的内心。
他的眉头皱起又松开,最后终于无可救药地意识到,比起那些暗无天日却又虚无缥缈的未来,他其实更害怕秦夺真的会抽身离开。
昏暗的房间里,所有骨骼的轮廓都变得更加分明。良久的挣扎后,他闭上眼,一把拉过秦夺的衣领,自暴自弃地将刚才的吻延续了下去。
光影交错之中,旱鸭子最终选择了溺毙。
如果说之前的吻是秦夺在单方面地攻城略地,那么此刻则变成了司予反客为主。
他的手搂上秦夺的脖颈,柔软的舌尖毫不费力地探进秦夺的唇缝,情/欲交叠的气息中,不管不顾地索取。
唇齿纠缠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