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不要再见的好。
司予原本打算就这样直接离开,刚好之前还有一些没来得及处理的事,现在顺手去处理了。没想到刚走到转角,就被协会的一位接待员叫住了。
“您好,请问是司予先生吗?”
司予稍稍一愣,问:“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我们会长想请司予先生过去一趟,会长说,宋小棠小姐想要见您。”
会长?
听到这两个字,司予脸上忽而露出了一个有些微妙的神情,他礼貌地对那个接待员点了下头,道:“那就请您带路吧。”
接待员带着他一路到了病毒研究所的大厅,表示接下来的路他就不方便再往里走了,请司予在这里稍等片刻,会长会亲自过来接他。
几乎是他前脚刚一走,司予就听到身后传来了一阵由远及近的、轮椅与地面相摩擦的声音。
他转身看过去,紧接着,便对上了一双温和带笑的眼睛。
云梧穿着一件鸽灰色的高领毛衣,柔和的轮廓不带有任何的攻击性,虽然坐着轮椅,给人的感觉却并不颓靡,依旧有种说不出的矜贵。
二人隔着半个大厅四目相对,他加深了点嘴角的笑意,不徐不疾地开口,自我介绍道:“你好,我叫云梧,是病毒协会的会长。
“我听我的部员们说过不少关于司予先生的事迹,初次见面,还请多多关照。”
作者有话要说:
云梧:“我在配角栏第一个待了那么久,终于登场了。”
因果报应
五分钟后,宋小棠的病房里。
司予推着云梧走进房间,看着靠坐在病床上的宋小棠,单刀直入地问:“听说你想见我,怎么了吗?”
宋小棠有些紧张地捏住了自己的衣角。
她其实也说不上来找司予到底有什么事,只是在经历了那些事后,在这样一个全然陌生的环境中感到有些不安,下意识地想要找寻一个可以信任的人。
虽然连她自己也不清楚,她为什么会信任司予。
“我……我……”
女孩捏着衣角的手用力到指节都有些发白,长期的霸/凌经历让她本就并不强势的性格越发软弱,她抬起头看着司予,开了几次口,却都没有后文。
司予耐心很好地等着她。
迎着那样的目光,她深吸了一口气,终于轻声道:“……我就是,就是想跟你说一句……‘谢谢’。”
谢谢你在病毒世界里做过的一切,谢谢你们最后送了我那么好的一份生日礼物,谢谢你从深渊中拉起了我。
谢谢。
“不用谢我。”司予很浅地笑了一下,“我做那些也不是为了任何人,我是为了我自己。而且那场生日会也不是我一个人准备的,那是大家共同送你的礼物。”
宋小棠轻轻“啊”了一声,良久的沉默后,才听她又问道:“那宋桑她……宋桑是不是以后都不会再出现了?”
“嗯。她已经彻底消失了。”司予顿了顿,淡声道,“所以以后的路,得靠你自己一个人走了。”
宋小棠怔然看着他。
“你们……不会杀了我吗?或者把我关起来?”
司予被她问笑了:“为什么要那么做?”
女孩再次低下头,捏起已经皱皱巴巴的衣角:“因为,我害死了很多人……很多很多……”
然而没等她说完,就被司予打断了:“那不是你的错。”
大概是因为他的语气太过平淡,也太过理所当然,从中听不出任何安慰的意味,宋小棠下意识就相信了他的话。
就听他用那道温和的声线继续道:“何况现在的你能做的事情,比你自己想象得更多。”
“我能做的事……?”宋小棠茫然地看着司予,“我还能做什么?”
“对我们来说,你很特殊,也很重要。因为宋桑的存在,你是我们目前知道的唯一一个被s病毒感染过的、仍然维持着正常人类情感、心智的个体。所以接下来,我们可能会对你进行一些研究和实验,希望你能配合。”
“当然,”司予笑了笑,“不是什么恐怖的活体实验,你放心。
“怎么样,愿意相信我吗?”
这是很长一段时间以来,第一次有人告诉宋小棠“你还有很多能做的事”“你很重要”,而对于一个久陷深渊的人来说,这短短的一段话,却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
她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地就点下了头:“我、我愿意的。”
司予弯了弯眼睛,露出了一个“奖励好孩子”式的笑容。
他笑起来温柔而又好看,看得宋小棠脸一烫,下意识避开了他的视线。
身后的云梧清了清嗓子,玩笑道:“咱们这是正经机构,禁止对未成年人下蛊啊。”
司予笑着同宋小棠介绍道:“这是云梧,是这里的会长,接下来你可能会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有什么事都可以找他。”
随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