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很快,那嚎叫声也听不见了。
所谓的“演出”已经变成了一场人命闹剧,黑裙女人却像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听见一样,静默地站在原地,脸上雕塑似的一片死寂,看不出任何悲喜。
另一边,货车司机还在追着被换到“监控”牌的陈偲偲,看样子是想效仿王强,也将她撞烂在墙上,毁灭证据。
哐——!哐——!哐——!
一声又一声让人胆战心惊的巨响,墙面被撞得微微震动。
陈偲偲躲得左支右绌,眼看那猥琐的身影又要冲过来,她拼尽全力往旁边一扑,膝盖、髋关节、肩关节一连几个部位着地,当即疼出了眼泪,一时间爬不起来了,只能一个劲地缩着身体——
就在这时,秦夺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货车司机xxx,于20xx年x月x日下午开车谋杀王岁息,证据确凿,犯罪事实成立,现判处死刑,当场执行。”
接着又是一桶油当头泼下。
烈焰滚滚,在地上打滚的“火人”伸出一只铁爪般的手,一把拉住陈偲偲的脚踝,攥得死紧,陈偲偲尖叫着不停地蹬腿,却始终无法摆脱——
就在这时,司予一步上前,干脆利落地一刀砍断了那只手,陈偲偲整个人往后一缩,后背撞到了墙上,终于甩飞了那只枯黄的手,死里逃生。
眼见着手下转眼就烧成了一团,秃头男人也意识到继续坐在原地不过是坐以待毙,目露凶光,起身向见证者们扑来。
名牌表男人与“法官”已经扭打到了一起,两个人谁也无法脱身。前者拽住“法官”的领子,厉声质问道:“你疯了吗!我可给了你不少钱!现在这群东西全反了,跟我一起杀了他们,到时候火一烧,鬼知道这里发生过什么!”
他原本以为“法官”是担心事情败露,临时反水,没想到拿着“绿色信号灯”牌的“法官”闻言,当场再次反水,毫无预兆地松开手,如他所言,转身就冲向了见证者。
“怎么办,火要烧过来了!”
“他们也追上来了!”
放映厅的四面八方都传来紧张的呼喊声,司予一边躲闪,一边看向离自己最近的吴安宇,扬声道:“我们还需要更多物证才能给那几个人定罪,让他们的罪行板上钉钉,无法翻身!
“‘名牌表’!你作为竣荣集团的董事长身份的象征,你知道他都干了什么——
“现在,站出来,到你的场合了。”
终局之刀
电光石火间,吴安宇看向司予那双映着火光的深黑眼眸,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攥紧自己的身份牌,喉咙有些发涩。
“我……我是名牌表。”
他控制不住地害怕,怕自己会搞砸,怕临到最后会被npc抓到杀死,怕熊熊燃烧的大火会最大程度地挤压他们的生存空间……
就在这时,他听到了司予的声音。
那声音低沉坚定,一字一句传到他耳边:“想想你无辜死去的朋友。”
吴安宇蓦然抬起头,对上了司予沉静如水的目光,像是被一道惊雷当头劈下——
“节哀顺变。”
“我叫司予,身份是绿色信号灯。”
“我住201,今晚要是有人遇到了什么特殊状况的话,可以来敲我房间的门。”
“等从这个地方出去,你多吃点好的吧,补补脑子。”
“世界线已经推出来了,我们会活着离开这里的。”
进入病毒世界以来的点点滴滴潮水般涌入他的脑海,而那些一同经历过生死的同伴此刻就在他的身边。
朋友被货车撞飞的惨状还历历在目,而一切的原因他也已经猜到了七七八八。
周围是一片嘈杂,同伴的呼喊声、npc的咒骂声,奔跑的脚步声、火焰的燃烧声……全都在嗡嗡地往脑子里钻。
可很奇怪地,他喉咙里堵住的那块石头好像突然消失了。
眼下已经到了最后关头,怕,是没有用的。
吴安宇一口气跑回舞台,险些被台阶绊倒,站稳之后,他鼓起勇气,高声道:“我……!我是名牌表!作为见证者,我,我证明!竣荣集团董事长xxx的罪行全部属实!”
他话音未落,仍在舞台上剧烈地喘息,就在这时,一只戴着名牌表的手向他抓来——
吴安宇惊叫一声,连连后退了三步,可早就破罐子破摔了的名牌表男人顶着一脸狰狞的笑容,疯狗般向他冲来!
“属实你妈!老子这就把你这块破表砸碎!”
他一拳砸在吴安宇太阳穴上,当场打得人眼前一黑,吴安宇摇晃了几步,还没站稳,接着又是一拳迎面砸来!
这一拳拳风猎猎,要是真砸实了,吴安宇只怕不死也残——
千钧一发之际,突然一道黑色的身影闪过,秦夺飞扑上前,一脚踹翻名牌表男人,拉起吴安宇就跑!
吴安宇的发言像是一滴水滴入了沸油中,台上耀眼的光线下,台下蔓延的火势里,“见证者”们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