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受伤了?
秦夺脑海里蓦地冒出了这个念头。
昏暗的光线下什么都看不清楚,他下意识往前走了两步,靠近后却发现,那一整段手臂平滑得宛如新生,根本看不见任何伤口。
秦夺眉头一皱。
……那血是从哪里来的?
他这么想,也就这么问了:“你手腕上的血是哪来的?”
“嗯?”司予顺着他的目光低下头,毫不在意地看向那道先前划开的、眨眼间已经完全愈合了的伤口,笑了起来,“没想到啊,原来你那么关心我。”
他一边说,一边悠悠靠近了两步。秦夺被他手腕上的血迹吸引,没能在第一时间察觉到异常:“这个啊,是我刚刚不小心……”
话说到一半,他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曲起手肘,重重向秦夺颈后劈去!
秦夺刚要反应,然而为时已晚。
他只来得及草草抬了一下手,就眼前一黑,失去意识前,听到司予又轻又懒地答完了下半句话:“不小心沾到的‘红颜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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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秦夺猛地睁开眼,刚清醒过来的脑子里蹦出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司予那小王八蛋竟然玩偷袭!
随后他迅速看清了周围的环境:昏暗的走廊、紧闭的三扇房门,以及房门前徐徐燃烧着的白色蜡烛。
第二个念头也就紧跟着蹦了出来——
那王八蛋玩偷袭也就算了,居然把他劈晕后就扔在三楼走廊里不管了?!
秦夺:“……”
他捂着额头冷笑了一声,觉得自己之前专门跟上来的那些好心全都喂了狗。
还是条阴晴不定、也许有潜在反社会人格的狗。
……不过其实真要说起来,他和司予的关系确实不算好。一个猜忌提防,一个鬼话连篇,能勉强算得上联手合作了这么一两次,已经算是很好的局面了。
所以么,司予有事瞒着他,为此不惜把他打晕也不奇怪。
要怪也只能怪他自己放松了警惕。
他扶着墙站了起来,随意揉了两下还在隐隐作痛的后颈,动作间大腿似乎被什么东西硌了一下,他伸手摸了两把,从裤兜里掏出了一个东西。
那是一朵草编的向日葵,手工十分粗糙,不仔细看真看不出来是个什么玩意儿。
……是他在槐树旁边那一片芦苇荡里捡到的。
昨天司予低着头,上下翻飞地编了半天,最后掉落在地上的,就是这个东西。
秦夺对这个这个丑陋的玩意儿研究了半天,除了手艺不佳,没看出什么别的名堂来。他在把它扔到垃圾桶里和收回裤兜之间犹豫了半秒,最终选择了后者。
接着,他看向一片黑洞洞的楼梯间,决定下楼去找某个姓司的王八蛋算账。
新仇旧恨
即将被秦夺“算账”的司予此刻却并不在201房间。
中午十二点半,一群人围坐在餐厅里,除了司予之外,大家的表情都算不上愉悦。
陈偲偲又往外看了一眼,有些紧张地问:“秦哥什么时候才醒啊?把他独自丢在三楼,真的不会有危险吗?”
司予用勺子喝了口汤,淡淡道:“会啊。”
陈偲偲:“……”
便见司予放下勺子,无辜地眨了眨眼睛:“可是我背不动他,三楼的楼梯又那么长,我也没办法呀。”
他说着弯起眼笑了笑,又若无其事地继续用起了餐:“只能祈祷他吉人自有天相了。”
“可是秦哥为什么会突然晕倒在三楼啊?”陈偲偲有些不解地问。
“谁知道呢?”司予略一回想,“可能是低血糖了吧。”
陈偲偲一脸意外地看着他,觉得秦夺怎么看也不像是会低血糖的人,反倒是司予低血糖的可能性更大些。
在场的所有人里,只有赵呈的脸色最差。
他还没能从昨天下午的打击里回过神来,就又遭受了一次精神重击。
今天凌晨,他从噩梦中惊醒,睁开眼后横竖睡不着,索性按开了窗边床头柜上的台灯。结果灯光一亮起来,差点儿帮他永久性解决了失眠的问题——他险些吓得直接长眠过去。
正对床尾的那一面墙上,赫然写着一行血淋淋的大字:
你什么都没有看到,别说不该说的话。
字体扭曲诡异,边缘处有红色不明液体在往下流。
墙角还放着一叠冥币。
赵呈死死咬住牙关才没尖叫出声,他就缩在被窝里,一动也不敢动地和那叠冥币面面相觑,生怕一闭眼就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好不容易挨到了天亮,想去把这吓人的异常情况告诉司予和秦夺,却发现那两人都不在房间里。
他不太敢回房间,不安地在走廊里绕了一圈又一圈,左等右等,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把司予盼了回来。
当即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把昨晚的事都告诉了他。
司予陪他去房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