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因为苏清风嗅觉灵敏,周围人身上,各种各样的味道,几乎要将他淹没。
咸菜味、汗酸味各种味道聚集在一起,简直难以形容。
苏清风干脆猛吸一口气,然后憋着气,努力往里挤。
等把油盐酱醋这些买完的时候,他愣是在大冬天的,出了一身的汗。
眼看苏跃华还没有回来,苏清风索性在供销社里,到处闲逛。
因为快过年了,家里也准备开始囤货了。
苏清风称了好几斤的桃酥和江米条。
这俩东西,在大冬天的时候,可以放好久,特别是江米条,在冷藏条件下,可以放3-6个月。
往常攒了那么多钱,硬是没有借口带回家,苏清风趁着这机会,狠狠消费了一把。
虽然说是这么说,但真要算起价格来,桃酥五毛一斤,就算一口气买个五斤,对于现在的苏清风来说,也只是不痛不痒。
更别说桃酥分量足,还容易填饱肚子,肚子饿的时候吃一块,基本上就饱的差不多了。
江米条价格是六毛五一斤,就是有一点不好,要票。
一斤江米条要六两粮票,苏清风意思意思买了两斤。
最后他还想着家里还有俩老人,牙口不好,怕他们吃硬的费力,脚步一拐,又去买了两斤鸡蛋糕。
他这出手阔绰的程度,几乎立刻引来了售货员大姐的注意。
这哪家的小子,这么败家?
有那粮票,吃啥不好,偏偏拿来买那么多的糕点。
败家玩意!
友谊牌雪花膏
见苏清风网兜里乱七八糟的一堆东西,一个柜台清闲,正磕着瓜子的大姐,探出脑袋来,有点惊讶:
“小伙子,你买这么多东西,是买给你媳妇的吧?”
苏清风略无语。
他才十九岁,娶啥媳妇。
他颠了颠网兜,笑呵呵道,“快过年了,我寻思着带点东西回家。我爹爱吃江米条,我娘喜欢吃桃酥,我爷我奶年纪大了,刚好吃鸡蛋糕,好好补补。”
这嘴巴上下一碰,话里话外全想着家里人,听得售货员大姐的眼神都变得和善起来。
小伙子条件不错,也顾家,孝顺,简直不要太出色哦。
大姐寻思了一下,冲苏清风招招手,“小伙子,你来这里看看。东北天冷,尤其是冬天,谁手上耳朵上没几个冻疮。我这里有蛤蜊油,手脚干裂,涂这个更好了。”
说完,她还有些促狭地挤了挤眼睛,“你也可以多买一个,到时候送给对象,小姑娘肯定高兴。”
这大姐……热情的有点过分。
苏清风问了一嘴蛤蜊油的价格,不怎么贵,难怪前世的奶奶总是嘀咕,说现在东西越来越贵,却没以前好用了。
每次在乡下冬天擦大宝的时候,总会嘀咕起以前的蛤蜊油,说它便宜好用。
苏清风当时还替大宝委屈了一下,毕竟它也算是一个便宜耐用的牌子。
但直到他见到了几分钱的蛤蜊油,苏清风还是为以前的无知哀叹了两分。
他买好蛤蜊油,眼睛又盯在柜台里的商品——友谊牌雪花膏。
这个雪花膏的名头,就连苏清风在后世的人,也听说过。
他问了一嘴价格,那大姐有些吃惊,这小伙子够舍得啊。
这乡下来的人,买蛤蜊油的他不是没有见过,但是买雪花膏的,那还是头一回见。
“姐,这雪花膏咋卖?”
“不用票!一盒一块。”
相较于蛤蜊油几分钱,都还需要票。
苏清风一听到不要票,顿时就乐了。
能用钱解决的事,那都不叫事!
除非……还需要用票!
他包好两盒雪花膏,在身后大姐有些迷糊的神色下,再次屏着呼吸,从人群中杀了出来。
苏跃华拿着票,是去买布的,而那里刚好是女人扎堆的重灾区。
等到他出来的时候,买布的任务是完成了,但棉袄上的扣子,也彻底掉了。
苏清风见他这狼狈的样子,顿时就没心没肺地笑出声,倏地,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拍脑门,“哥,你等会,我买点东西。”
苏跃华见他网兜里杂七杂八的东西,装得满满当当,眼角忍不住抽搐了两下,张了张嘴,想让苏清风悠着点买,这谁家过日子是怎么过的?
就算有钱,那不也是藏着点花。
更有甚者,活着的时候抠抠搜搜,死了的时候,还留下一大笔钱,自己啥好处也没沾到,到时候便宜一帮不肖子孙。
诶?
苏跃华突然想到这个念头,自己都震惊了一下。
难道说……清风这样的花钱方式,也是有他的道理在?
这个念头在苏跃华的心底盘亘没多久,他又见苏清风急匆匆地赶过来,手里拎着两条烟。
苏跃华:……行吧。
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