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能这么自私!我这都是为了你妹妹,你妹妹什么事情不要钱?她学费、生活费还有以后买房的钱,是我们家打一辈子工能供得起吗?”
“你这条命都是我们给的,我们也养你这么久,你为你妹妹做点贡献怎么啦?”
江以彻底说不出话来。
半分钟后,江以突然站起身,把江舟行面前的茶水端起来,一气呵成泼到他脸上。
江舟行被泼了一激灵,难以置信地望着江以。
来之前江舟行就做了一些关于江以的背景调查,就是瞅准了江以有个妹妹和他关系好,特意来拿妹妹的事情做威胁,逼迫江以和他做这笔买卖。
“江以!!!你在做什么你知道吗?!你要毁了你妹妹的前途吗?!”江以爸妈跟着站了起来,掐着江以的手臂拼了命的打他,涨红了脸怒他不争气。
江以深呼吸一口气,侧头看向父母,“你俩给我滚蛋。”
“你?!”
江以挣脱开父母的桎梏,头也不回地似逃跑般匆匆离去。
江舟行追了出来,刚拿住江以的手臂,就遭到了江以的剧烈反抗。
“你们……你们为什么跟个狗皮膏药一样甩不掉?”江以绝望地仰头望天吸气,“我不明白,我不明白啊……我不想再这样活下去了。”
“你爸妈已经用你妹妹的名义买了房子,你现在拒绝我,那些贷款恐怕要逼得你妹妹出去卖才能补上利息。”江舟行把他的坏心思说了出来,看似告知实则是威胁。
“你在吓唬我吗?”江以直直地望着江舟行。
不等江舟行反应,江以甩了他一耳光,“我不在乎,我就当我没有这个家。”
江以是头也不回的走了。
江以连夜坐车回去,在硬座上坐了整晚,等他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外面下爆雨了,天气热的不像话。
江以去便利店买了一把伞和一袋面包当做晚饭弥补给自己。
可当他撑着伞走出便利店没多远,一个男孩从雨线里窜了出来,和江以撞了个满怀。
“对不起,哥……”男孩一直低着头,他身上完全淋湿了,道完歉后却待在江以的伞里迟迟不肯走,即便他只有半个手臂在伞里,其他地方全都被雨滴染上透明色。
“你是无家可归吗?”江以的伞向他那边靠了靠,同时把手里的面包一起递到他手里。
“谢谢哥,真的谢谢哥。”男孩接过面包吭哧吭哧开吃,吃完整个面包才发现江以的伞已经完全倾向他。
“哥,你自己打,我没事的,我习惯了。”男孩把伞推回了江以身边,然后在下一个有屋檐的地方离开了伞,但视线始终不肯离开江以身上。
江以走出几米,又倒回来,把伞举到男孩头上,“你无家可归吗?”
男孩犹豫了好一阵才点头,“……嗯”
“唉,你先跟我回家过了这晚吧。”
在一个潮热万分的暴雨夏夜里,狭窄的廉价雨伞里挤了两个人,走到最后两个人全都被淋了个透心凉,干脆就把伞丢了一路跑回家。
江以拿出钥匙的时候,门就自己开了。
顾玉颓抱臂坐在沙发上,满脸不开心。
“你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你去哪里了?为什么后面跟了个男的?你是不是就忘了我们两个才是夫夫了?”
“我出不去这个家的门,我被关在了你的家里。”顾玉颓难得露出了和以往不同的又撒娇又生气的模样,偏头不服气地低嚷。
江以皱着眉头盯着墙上的供奉台,他明明早上给敲了个粉碎的……
“哥,你怎么一直看那里?是那里有什么东西吗?”男孩的声音从江以身边响起。
江以下意识循声看去。
在客厅的灯光下,江以第一次看清男孩的模样。
“宋-南-山。”江以咬牙切齿地喊出了男孩的名字。
宋南山挠了挠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我在。”
顾玉颓这个时候才发现江以还带了个男人回来,再回想到早上江以那么着急把他的神位敲个粉碎,和一整天都不着调的迟迟不归家的行为。
顾玉颓身后的怨气已经蹭蹭冒到房顶了。
“江以,没人教过你路边的野花野草不要乱摘吗?!”
江以看着已经面目狰狞、形如恶鬼的顾玉颓,冷汗浸湿了后背,他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两步,却被宋南山又给推了回去。
宋南山循着江以视线聚集的地方看过去,他望着看不见的顾玉颓天真烂漫地笑道:“哥,这就是你的家?好大啊,以后就是我们两个人的家了。”
卖身,但是同时卖好几个人
顾玉颓的整个身躯都扭曲成了一个无法言说、无法直视的存在。
对于顾玉颓是鬼的身份,江以本来还半信不信,现在他彻底信了。
毕竟不可能又活人能把自己的存在扭曲成这副惊悚模样,是白天多看一眼都会精神涣散崩溃的程度,更何况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