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上抓握,仿佛在和天争什么。
明华裳问:“你们发现他的时候,他就是这个样子吗?”
“是。属下见又死了?人,不敢自?作主?张,赶紧就去唤人了?。”
“期间有人靠近过吗?”
“没有。”衙役说完,忍不住打了?个冷战,道,“王妃,他们家着实有些邪乎。属下一直守在楼下,一晚上明明没有任何?人靠近摘星楼,不知道为什么封大郎就会死在楼里。会不会,封家真?的有诅咒?”
衙役们也算见惯生死,但面对此情此景,都有些瘆得慌。是啊,要不是诅咒,怎么解释在卧房里睡得好好的封大郎凭空出现在摘星楼,莫名其妙死了??衙役发现尸体的时候血还是热的,却完全看不见凶手。
唯有诅咒,才能?解释封家这一连串怪事。
风从窗口?吹进来,火影在地板上飞快晃动?,一股阴气附骨而上,精致华美的花瓶桌椅静静矗立着,在变幻的光影中透出一股奇诡森寒,仿佛这本是鬼住的屋子。衙役们想到这一楼死过两个人,不知不觉都汗毛林立。一个衙役吞了?口?唾沫,小心翼翼道:“王妃,快子时了?,听说子时阴气最重,不如我们等天亮了?再?来看?”
在场衙役各个人高马大,此刻东张西望,胆战心惊,竟不如明华裳镇定。明华裳不相信诅咒会杀人,随侯珠乃天生地养,造化倾注神秀之灵物,怎么可能?会因为一枚明珠,就害得一个家族家破人亡呢?
随侯珠不会这么恶,只有人心,才会如此恶毒。
明华裳没有回?衙役的话。她摒弃杂念,一寸寸扫过三楼。
她上次来三楼时,封老太爷的尸体已经被运到府衙,李华章怕破坏现场,没让人移动?现场摆设,只在上面贴了?封条。所有东西都待在最舒服的地方,屏风错落有致,家具干净整齐,躺椅上放了?靠枕,刚好契合背部?曲线,睡在躺椅上,不用起?身就能?拿到茶盏,一抬头?就能?看到藏宝匣,如果要站起?来,抬起?右手就能?够到拐杖。
可是现在,拐杖的位置变了?。之前拐杖放在躺椅右侧,现在到了?躺椅左侧。屏风的位置也变了?,往外移动?了?寸许,地上有泥,后方箱笼锁眼没合上,帷幔也被弄乱了?。
在衙役等人看来,三楼什么都没少,分明没有变化,但在明华裳眼里,却是截然?不同的两种空间。
宝珠见明华裳久久不说话,试探问:“王妃,楼上太冷了?吗?奴婢这就让人给您搬火盆来。”
“不必。”明华裳拒绝,她从衙役手里接过火把,慢慢走到封锟身边,用火光照尸体。
众人看着这幅场景都有些害怕,宝珠试道:“王妃,您在看什么?”
明华裳不语,过了?一会她忽然?开口?:“来人,把这块木板撬开。”
衙役们不明所以:“王妃,这是通铺的木板,没法撬。”
“不,这里有暗道。”明华裳指向地板上的血迹,“其他地方血都是淌着的,唯独这条木板上的血迹是流下去的,这下面一定有问题。”
衙役们在地板上敲打,明华裳等得无?聊,捡起?鸠杖来回?把玩。身后忽然?传来衙役惊骇的声音:“王妃,这下面真?的有东西!”
明华裳回?头?,封锟头?朝向的地方竟真?的抬起?一块木板,下方露出一个黑不见底的洞。高窄陡峭的台阶连着洞口?,曲曲折折,不知通向何?处。
衙役拿着火把往下望了?望,莫名感到胆寒:“王妃,这是什么?”
“这是什么,得问封家。”明华裳回?头?看向宝珠,“宝珠姑娘,摘星楼为什么会有密道?这下面通向哪里?”
宝珠瞪大眼睛,也被这条密道惊得不轻:“王妃恕罪,奴婢不知。奴婢只是内院的丫头?,仅管老太爷房里细软,实在不知道府里怎么会有一条暗道。”
明华裳神色冷静,有条不紊道:“既然?三楼有密道,那?就说明摘星楼定有其他入口?,不一定非要通过正门上楼。所以守卫明明没有看到人靠近,凶手和封锟却已经通过密道上楼。他们不知道特意约定还是意外相遇,总之在三楼碰到了?,就是守门衙役听到的说话声。但两人可能?发生了?冲突,凶手将封锟一刀封喉,通过密道逃走。衙役上来后只看到尸体,才会以为封锟是凭空出现的。”
明华裳眼睫微敛,低声道:“这么看来,初三那?日亥时后,未必没有人上楼。”
旁边人听得云里雾里,不由问:“王妃,这是什么意思??”
明华裳打住思?绪,说:“现在还不着急想这个,来人,拿烟来,看看这条密道通向何?方。召集封府里所有人,如果有人不肯来,一律以疑犯论处。”
明华裳发号施令时冷静从容,十分有震慑力,众人连忙照办。官兵在楼上用烟熏暗道,宝珠去各院召集封府主?仆,明华裳则往集合的正厅走。但摘星楼的楼梯实在太陡了?,明华裳只能?拿着封老太爷的鸠杖,小心翼翼下楼。
封大太太、封二太太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