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任遥正站在隗严清的房间里,摸黑找线索。江陵攒了一脑袋问号,寻到机会问:“明华裳,你怎么知道凶手是什么样的人?”
明华裳只是在命案现?场转了转,就准确说出凶手的性?别、年?龄、性?格,实在太不可思议了。明华裳道:“其实也没那么玄,要不是前期铺垫了那么多线索,我也画不出来。”
“那也很厉害了。”江陵道,“你刚说完,隗家的仆人就听出来是隗白?宣,太神了。我还以为你和明华章一唱一和,故意演戏呢。”
“是啊。”任遥难得赞同了江陵一次,问,“华裳,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明华裳拗不过,说道:“万物运转都自有规律,凶手杀人也是如此。一个人经?历了什么事情,他会怎么想、怎么做,其实都有迹可循。而且经?历相?似的人,想法往往是类似的,所以,只要辨认出他们?留下的痕迹,归类整理?,就能猜出他大概是什么性?格,过往经?历了什么。我只是做归纳而已,功劳是大家的。”
任遥其实依然不能想象这是什么感觉,但大概理?解了明华裳的意思。
明华裳通情达理?,很能理?解别人,擅长?体察情绪。她共情能力这么强,能在命案现?场捕捉到凶手残留下来的心理?痕迹,反过来推测出凶手是什么样的人。
任遥称奇,认真说:“你是我见过最独特的小娘子,韩将军没有看错人,我相?信假以时日,你一定能在玄枭卫闯出一片天。”
“别。”明华裳受用不起,“我只想安安稳稳生活,功业还是交给其他人建立吧。”
江陵咂了一会,终于回过味来:“不对啊,早说你能刻画出凶手,那你应当第一个来呀!我们?查了好几天,结果方向错了,甚至连男女都没找对,这不是耽误事吗?”
明华章刚走到门口,便听到这句话。他顿了顿,面?不改色地抬手敲门,提醒里面?的人他来了:“找到证据了吗?”
明华裳回头,看到是明华章后?高兴道:“二?兄,你来了!我们?找到一些?书信和账本,但不确定算不算证据。”
“算。”明华章简明扼要,道,“将所有可能有价值的东西都带走,回去慢慢看。”
江陵表示明白?,越发放开手脚翻箱倒柜,架势堪比抢劫。明华裳捕捉到些?许不对劲,问:“兄长?,你要对这里做什么?”
明华章心里轻叹,她果真太敏感了,这就听出来了。既然如此,明华章也不隐瞒,说:“这里会发生一场失火,将整座隗府烧毁。”
手笔这么大,任遥和江陵都忍不住惊讶。明华章走后?,江陵忍不住道:“为了查几个木偶,就要将别人的家宅烧掉,玄枭卫也太霸道了。”
“不。”明华裳没有转身,她看着?夜色中渐渐行远的挺拔身影,说,“恰恰相?反,他是为了保下那几人的命。”
隗墨缘、隗朱砚已经?收到命运对他们?的裁决了,他们?有两种选择,要么守着?隗家的财产,日后?生死自负;要么一把火将隗府烧掉,他们?会失去一切财物,但可以换一个身份,去神都之外生活。
隗墨缘和隗朱砚自然毫不犹豫选择第二?种。吴箜脖子上还残留着?掐痕,但能勉强说话了:“大郎,隗家这些?年?挣了不少钱,这些?家业本该是你的,你就这样扔掉,不后?悔吗?”
“没什么可后?悔的。”隗墨缘看着?这座黑黝黝的宅子,说,“这是师父的家业,不是我的。男子汉大丈夫,应当靠自己的手挣钱,哪能成天盼着?接手别人的家产?”
隗墨缘看向隗朱砚,隗朱砚默默牵住隗墨缘的手,两人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
隗墨缘想得很清楚,隗家现?在惹上了麻烦,就算给他也守不住,不如和心爱之人浪迹天涯。
隗严清有任何事都不避着?他,隗墨缘自然知道那笔不寻常的订单。一开始隗墨缘就觉得不安,修陵墓的工匠都会被?当权者?灭口,二?师妹做好了木偶后?,还能活着?吗?他屡次劝师父放手,可是师父被?名?利迷了眼睛,怎么都不肯见好就收。
所以他发现?隗白?宣假死时,没有拆穿,而是帮她撒谎。一方面?是因为愧疚,他明知二?师妹的处境,却始终不敢站出来阻止,这是他欠二?师妹的;另一方面?,也是为了保命。
他知道二?师妹对他的心意,但怜惜和愧疚终究不是爱。隗墨缘握紧了隗朱砚,说:“何况,这座宅子藏着?太多罪恶,这些?年?我住在这里,并没有多开心。我更?怀念曾经?和师父四海为家的日子,师父想必是不怀念了,但我可以带着?朱砚,从头打造属于我们?两人的家。”
吴箜看到那两人情深意重,不由担忧地看向隗白?宣。没料到隗白?宣却很平静,她依然无法真心实意地为师兄感到高兴,但她由衷说道:“祝你们?幸福。”
隗白?宣和隗朱砚对上视线,两人浅淡一笑,各自移开。
这些?年?,家产斗争、感情纠葛都是真的,某些?时刻她们?确实厌恶着?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