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的果子,用勺子舀了一勺后才发现底下竟是一层细碎如沙的冰碴。
他讶异地挑挑眉,这东西用来解暑可再好不过了,只是府上的人向来不让他吃。
于是他也不声张,只偷偷混着冰沙吃了两口,入口又冰又甜,果子的汁水混着刺刺的冰沙,很是爽快!
正吃得高兴,身边的两人却行礼唤了声老爷。
抬起头,就见他爹神色威严地背着手来了。
霍闲之撇撇嘴,这大热的天,装着这副威严模样也不觉累得慌。
他心里腹诽,却扭身冲小五子抬抬下巴,示意他将午睡前湃在井中的瓜拿上来。
“不必忙活,你们下去吧。”未待小五子行动,霍远明就摆手挥退两人。
霍闲之面上挂不住,恼火道:“谁忙活了,别多想。”
说着,狠狠挖了一勺冰沙送进口中。
霍远明眼尖,见那勺子底下不同寻常,皱眉抓住他的手腕,问道:“这是什么东西?”眼睛还看向了白瓷碗。
霍闲之连忙将碗推至一边,说道:“林启送来的奶茶店新品。”
霍远明狐疑地看了他一眼,突然趁他不备,将碗抢了过来。
触手就是一片冰凉,还有许多带着寒气的小水珠,哪还能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他皱了眉毛,见霍闲之被抢走东西后脸色不快,这才没有多说惹他心烦,只是将那碗远远地搁在一边。
掏出帕子擦擦手,随口道:“林启此人倒是能耐,短短一年的工夫,成就已然不菲,只是……身上颇有玄机。”
凭他的势力,当日林启突然冒出来将霍闲之从死门关拉回来时,林启的籍贯、经历就已经呈在他的案前。
一个傻了十几年的人,一朝清醒后,结交县令、知晓医道、精通商贾之事。哪一件,都不简单……
他本随口提起,启料霍闲之听完却神色一凛,坐直了身子,神情防备道:“你别动他。”
霍远明擦手的动作一顿,抬眸看向他,有些不敢置信,片刻后才叹了口气,低声说道:“即便我真是忘恩负义、处处算计的小人,你们二人交好,兴许他那日就能成我的助力,我何必得罪他,平白给自己树敌?”
霍闲之哑然,也有些后悔自己方才的脱口而出,牙齿轻咬着舌尖,不知该说什么,
不待他再想,霍远明已闭眼长呼一口气,再睁开时,方才伤感的情绪已经收敛,神情恢复如常。
从怀中掏出一小块令牌扔至霍闲之面前,说起正事:“今日来是想告诉你,京城的事别再插手。”
霍闲之只垂眸看一眼令牌,就倏然抬头,怒道:“你动了我的人!”
“不是动你的人,而是阻止你闯下大祸”他平静地说道。
京城是整个大西朝的动脉,小小的变故就能在下头引起轩然大波,稀疏平常的一件小事也可能是某场大变中重要的一环。
所以,它自然被重重暗线包裹,无数的眼睛盯着它。
因此,在京城里立暗桩不算什么,可若是将手伸向不该伸的地方,就会被人狠狠折断手腕。
深深禁宫之中,总有些不能触碰的禁忌。
霍闲之听他如此说,怔了一瞬,拧眉道:“真与皇室有关?”
霍远明沉默未语。
霍闲之的神情顿时阴沉下来,这两日好不容易愉悦的心情倏然又变得沉重,眉头拧得更紧。
霍远明看着,突然叹了口气,手在他背上拍了拍,就见他紧绷的身子一松,垮了肩膀。
“要是实在担心,就去京城找他吧,趁现在还来得及。只要他没牵涉其中,霍家总有办法保下他。”霍远明说道。
霍闲之闻言,转头看向他,像是奇怪他怎么会说出这番话来。
“既然他当初离开不是本意,我自然不会阻拦你们。”霍远明顿了顿,又说道,“闲之,不管你对我有何偏见,你应当知道,我一直都盼着你好,盼着你平安自在地生活。”
说完,他又好似有些别扭,下意识偏了偏身子。
他们父子关系一直不亲近,突然说出这番话确实有些奇怪,别说霍远明了,就连霍闲之听着都有些别扭,垂着眼睛没看他。
但不可否认心底是有几分受用,低低嗯了一声。
两人静默许久后,霍远明才清清嗓子,对他说道:“那你几时启程去京城?”
他如今身体好了许多,不用担心路上颠簸生病,出远门也放心许多。
可未料到,霍闲之神情冷峻地思考片刻,摇头说道:“我不去。”
“不去?”霍远明惊讶道。
“对,不去。”他的语气坚定。
霍远明纳罕道:“你不怕他搅入其中,无法脱身吗?”
见他还是脸色坚定,霍远明想了一下,好似恍然大悟。
突然劝解道:“你们当日分开闹得是有些难看,也伤了你的心,可既然喜欢人家,就不能计较这些。你别觉得这会儿先去找他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