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落埋怨。
所以,这活儿真是人人都想去。
还有挤在外围的妇人看不见前面的情况,急得跳起来往前头看,之后干脆扯着嗓子在后头喊,场面乱作一团。
屋中的张柔听见这动静,扶着肚子出来看怎么回事,被眼尖的大娘看到后,立马喊道:“哎,柔闺女!咱们往日常在一处,你是知道我能干的,快帮大娘与林昭说说,让大娘去工厂干活呗。”
张柔被她的叫喊声吓了一跳,站在原地没敢动弹。
但其他婶子大娘们却反应过来了,谁不知道林家兄弟最疼媳妇、夫郎,所以屋里人说话他们必然是听的。
于是,一个个的也不与林昭说了,都准备过来与张柔说。
这下林昭可着急了,生怕她们过来冲撞到张柔,连忙拉住她们说道:“婶子们,你们放心吧,这次招的人多,你们几家每家都有人能来,且等着我们之后上门通知你们。”
“我媳妇怀着身子,若是因这事引得她为难、操心,那才是与我家过不去。这样的人家,我才真不招呢。”林启说道。
婶子们一听,连忙止住脚步,笑着说道:“婶子们不过逗个趣,哪能真找你媳妇说情。”
几人互相看看,心中都有了几分警醒。
也是林家兄弟平日在村中太没有架子了,才让她们忘了林家如今已经不同往日了,那厂子是他们家的,若真因此闹得他心中不痛快,那才是断了自己的财路呢。
于是几人讪讪笑了两声,说道:“我就知道昭小子有了赚钱的活计儿定会想着我们,那我们便回家等消息去了,不在这儿打搅你们了。你们两口子还没吃早饭吧,快去吃吧。”
说完后,才三三两两地离开了。
相比之下,林启因素有凶悍的名声,又不似林昭一样在村中有许多熟人,倒少了这桩麻烦。
不过也有少数几个来寻何安然的,想让他帮忙说些好话。何安然只面上笑着,说他一人做不了主,之后会与林家兄弟提的。
可心里却早有了主意,像那些往日手脚勤快的,即便她们不来也是要招的。而那些只耍嘴皮子的,哪怕说破天也不能招回去,省得坏了工厂的风气。
于是之后几日,村中的人家陆陆续续收到了通知,家中的妇人、夫郎多被招走了。
只有少数几个没接到通知的,拉着脸往老庙口一站,还想寻几个同伴一同说道说道林昭的不是。结果一看这零星几个没收到通知的都是什么人后,自己先臊得不好意思说话了。
无他,这几个都是平日爱挑事的婆娘,家里无不鸡飞狗跳。她们彼此一见面就知林昭为什么不招自己了,哪好意思再张嘴去。
于是两日后工厂开工,她们站在门边看着那些妇人、夫郎一大早便结伴往工厂走,乌泱泱的人群比去镇上赶集的人都多,心中只觉悔恨不已。早知如此,她们绝不会在外说自己家的是非。
而除了她们外,还有人的心里也不是滋味。
那些被迫留在家中看孩子的汉子们手忙脚乱地在家中忙活,平日身手矫健,如今手里的菜刀、扫帚却怎么也不停使唤。再听着小萝卜头们一声一声地叫着爹,只觉自己的脑袋都要炸了!
作者有话说:
种地
这样的日子过了日, 众人家中鸡飞狗跳,汉子们出门后彼此对视一眼,皆是神情疲倦、满身狼狈。
身上的衣衫脏了没人洗, 早上忙着做饭也来不及洗脸,方才烧火时又染上了炉灶的灰,模样真有些像镇上讨饭的乞子。
有那些臭德行的汉子受不了了, 觉得失了他汉子的尊严,等婆娘下工回家后逼着她辞掉工厂的活计儿。
“别做了,一日日在外抛头露面,家都不管了,像什么样?”他拉着脸站在屋中说道。
他婆娘人瘦小,胆子也小, 平日很是惧怕他, 被他这么一说, 讷讷站在原地不敢吱声。
他只当这事就这么定下了, 也不帮忙收拾桌上的碗筷就准备回屋躺会儿。
今日家中几个的皮孩子一大早就起来了, 衣服都未穿好就在院中玩闹, 吵得他也没睡好,这会儿正好回屋补觉。
不料刚迈开步子,就觉衣角被人拽住。
他婆娘小心地看着他, 说道:“工厂都是妇人、夫郎,不会有人说道什么的。而且我在外做工, 还能赚些铜板补贴家用。咱家的地疲, 长不出多少庄稼,不多赚点银子, 今年过冬又要难熬了……”
那汉子一听, 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 一下子蹦得老高,一下子将那妇人推倒在地,怒目圆睁道:“你个臭婆娘!怎么着,你是怨跟着我没过上好日子?”
那妇人被推得摔倒在地,不懂他怎么突然发难,慌忙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你提去年冬天做什么,还不是怨我让你们娘几个饿肚子了?”
去年冬日雪大,年前就将去镇上的路堵了个严实。若是有家底的人家还好说,最起码家中都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