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阮溪知来,因此只能讪笑两声,说道:“正巧有家丁从城门口回来,看到林启带着车队进城,这才禀告于我。”
“哦。”霍闲之点点头,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看来吉县令当真是对我有几分了解,咱们二人第一次见面也能准确地认出人来。”
吉恒清闻言,脸上突然燥热起来,神色有些尴尬,额头也冒出汗来,只觉近些年来第一次这么丢人。
而林启听着他们的对话,心里也偷笑几声,见吉县令的脸色红红白白,知道这种场面自己还是不在场为好,于是起身说道:“突然想起忘记将这段时间记好的账册拿来了,你们先聊,我与夫郎出去取。”
说完,就与何安然退出去了。
吉恒清应了一声,正想趁机转移话题,看见左侧霍闲之似笑非笑的表情后,只好又找补道:“霍三公子与知州大人甚是相像……”
他说着,心里不断叫苦,明明是他们二人之间的事,也不知霍闲之非要为难自己做什么。
霍闲之听后点点头,勉强接受这个说辞,只是又轻笑一声,问道:“听闻吉县令与阮大人是至交,也不知阮大人与吴小姐成亲的事定在了几月?”
“成亲?”吉恒清心里正慌乱之际,听到他突然提起阮溪知已经绷紧了神经,又听他说起什么吴小姐,不由面露迷茫,下意识反问一句。
“对啊,阮大人的爹娘不是已为他相看了适龄女子,不日就要成亲吗?”霍闲之说道。
吉恒清顿了顿,突然找回几分理智,看着霍闲之没有说话。
从一开始霍闲之指出他的错漏后,他便不断慌乱地找借口做解释。之后霍闲之再次出其不意地直接提起阮溪知,让他更加惊慌,不经意间就泄露了消息。再这么下去,只怕霍闲之就把自己想知道的消息都套出来了。
他虽然觉得不知道他们二人之间怎么回事,但总觉得阮溪知找自己打听霍闲之的状况,应当是不想让霍闲之知道的,于是下意识想隐瞒这件事。
不过成亲的事他倒真不知晓,想了一下后摇头说道:“这件事我倒是不知。”
“哦。”霍闲之听后点点头。
吉恒清方才被他牵着鼻子走,潜意识里有些不服气,这会儿稳下心神,正准备与他话语间再过两招,没想到霍闲之突然不说话了。
顿时只觉一口气不上不下,憋得难受,心里恨恨地骂了霍阮二人几句。
霍闲之径自垂眸看着自己手中的茶盏,沉默许久后,突然抬头说道:“怎么林启这么久还未回来,县令派人去看看吧。”
这是已经与他聊完了,吉恒清心里想着,一边示意下人去寻。
林启与何安然拿着账本回来,看霍闲之坐在一旁出神,脸色还算正常,于是放下心来,与吉县令说起这段时间在丹棱县的事来。
“丹棱县城的铺面已经完工,半夏镇、灵音镇也已经开始修缮。等我回去后工厂便能开工,大约再有一个月左右就能供货,到时奶茶店就能开张了。”林启说道。
对着林启时,吉恒清自在许多,大致翻了翻手中的账册,将之放在身旁的案几上,笑着对林启说道:“你做生意有想法有胆识,这些事我并不担心,你自己看着来就是,用银子用人只管与我说。”
林启听后,笑着点点头。
他倒是真打算让吉县令再投些银子,丹棱县的三个铺面修缮好后,他之前给的银子就花的差不多了,再要去别的地方寻摸铺面,自然还少不了银子。
只是现在霍闲之还在,他便没有再提,打算过几日再来一趟县城,与县令细说,今日只把账册交到县令手中就是。
见县令与霍闲之并没有话再说,林启便打算告辞了,这会儿天色还早,能赶回村里。
吉恒清没想到他这么着急,挽留两声后就随他去了,只是少不得再与霍闲之客气两句。
“本来还说咱们二人难得结识一场,想邀你去我城北的庄子住两日,没想到这么匆忙……”吉恒清语气遗憾道,只是面上的笑容却很是开怀。
霍闲之向外走的脚步一顿,回身看一眼吉恒清,突然挑眉笑道:“那正好,我带的侍卫太多,去了乡下恐没地方给他们住,不如让他们在县城住一晚,明日把东西送到乡下后直接启程回丹棱。今晚就麻烦吉县令一晚。”
吉恒清未料他不按常理出牌,短暂怔愣一下后连忙应下,“不麻烦不麻烦。”只是心中却腹诽不已。
“那便多谢吉县令了。”霍闲之笑着道谢。
将自己用惯的小厮小五子带去了乡下,剩下的人则留在了县令府上,原本浩浩荡荡的长队顿时只剩了两辆马车。
林启与何安然早就盼着归家,离枣林庄越来越近,心情也愈加愉悦,面上带着笑意,话语见都透着轻快之意。
而另一辆车上的霍闲之却倚靠在车厢,手中摆弄着随身带着的玉佩,鸦羽般的长睫微垂,落下一道浓黑的阴影。
片刻后,突然抬手捂住心口,感受着熟悉的疼意,却好似自虐般一遍遍回想那日在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