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条件也不错,地有十来亩,你嫁过去还愁饿肚子?”
她絮絮叨叨说了半日,香秀始终一言不发,于是终于生了气,将手里正纳着的鞋垫往地上一扔,哭着说道:“你要急死老娘不成,还是就要在家里做个老闺女?莫不是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还想着那刘盛?”
他在门外听见自己的名字,心下一颤,竖起耳朵等着香秀的回答,然后就听见她说:“娘,你提他做什么?”
她走上前,捡起她娘扔在地上的鞋垫,说道:“我知道他家条件好,我也满意。可他们村离咱家足有十二三里,我嫁过去了,你怎么办?况且,你就放心把我嫁那么远?”一边说着,一边拍拍她娘的背。
刘盛没有再听下去,只觉心里轰隆一声,来时的兴奋已经被一盆冷水浇灭在头上。满脑子都是香秀方才说的“我也满意”,一口气堵在了嗓子眼,憋得他胸口撕裂般的疼痛。
木然转身,失魂落魄地走在路上,只觉自己与香秀的缘分已尽,这辈子都不能成亲了。用力捏捏怀里揣着的十两银子,脸上露出一个凄凉的笑。
从那天起,他就无精打采起来,甚至不知自己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直到有一日,他正在李大伯院内剪松针,然后就见张壮冲他挤眉弄眼,指指门外,说道:“有人找。”
他心里一片木然,也不多想,站起身出去后,却见香秀站在门外,穿着那身他曾夸赞好看的桃粉衣服。
“刘盛,你还成不成亲了?”
刘盛隔了好久,才反应过来她说了什么,只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看向香秀,却见她脸上的表情又羞又恼,悄悄看着自己的脸色。
刘盛只觉自己一个激灵,声音颤抖地问她:“你说什么?”
香秀的羞恼之中似乎也多了一分难过,她的声音哽咽起来,哭着问他:“你还同我成亲吗?”
他全身的知觉都恢复过来,只觉巨大的狂喜砸中了他,大声笑了起来,不断地点着头。他成亲,他当然要与她成亲。
于是,他这才知道,自打自己分出去后,她便在家中等着他上门。
只是等了一日又一日,怎么也等不到他的人影,于是香秀决定自己来找他。却没想到不过远远看见,他便跑得飞快。一次两次还能说偶然,次次如此,香秀只觉得他对自己已经没了情意。
心中正是悲伤之时,偏偏有媒人上门给她说河子村的一个汉子,她连人家的姓名都没听清,不过随便应付两声。
那日她娘在院子里提起此事,她原没打算出声,眼角却突然瞥见了门口一个青色的衣角。她只觉得自己瞬间活过来了,心里又是开心又是生气,正巧她娘发了脾气,她安慰时便赌气说了那句“我也满意”。
这下好了,等她再回头时,门口的衣角早没了踪影。她心里既怨刘盛走了,又恨自己赌气,难过了几日后,终于又鼓起勇气上了门。
刘盛听她说完,只觉心疼不已,又恨自己开始的胆怯、懦弱,让她伤了这么多的心。
“不过,我有一个要求。”香秀抬起头,擦擦脸上的泪珠。
刘盛此时只想哄她高兴,连连点着头。
“你能不能入赘到我家?”香秀的声音低了下去,抬头再看一眼他的脸色,心中惴惴。
刘盛先是一愣,接着笑了起来,甚至还觉得这样挺好,也不必让香秀跟着他没房没地,过苦日子,当时便答应了。
于是两人的亲事便算是定下了,刘盛提着礼品去了王家,说他愿意上门为婿,香秀娘也同意了。
也不知是怕他反悔,还是觉得他与香秀的年纪大了,香秀娘不过几日就去昭然寺求了个吉日,将亲事定在了十月二十八。
林启原本正一手扶着额头,听他讲他与香秀的事,一边昏昏沉沉地犯困。听了他们的吉日后,是真不瞌睡了。
凭什么人家的吉日不是六、就是八,皆是吉利数,他就是双十一啊!
作者有话说:
明天见~
刘盛入赘2
只是他对这个日子的不满, 并不能得到别人的理解,刘盛甚至在知道他的成亲日子后,真情实意地夸道:“这个日子好, 准备时间长。”
于是又说了一通自己的准备时间太短了,喜服都得去成衣店买等等。林启听得又犯困了,终于在他开始畅想成亲后的美好生活时, 及时打断,问他:“那你同你爹娘说过没?”
刘盛像被按下了暂停键,方才还说个没完的嘴巴,立马停了下来。半晌后,才支吾道:“同他们说什么,我们都分家了。”
林启盯着他, 他也盯着林启, 不过片刻后又低下了头。
林启说道:“你自己也知道, 你爹娘若是知道你要入赘, 定然不满。你不提前同他们说好, 早早解决, 难不成要等他们在你成亲时去闹吗?”
虽说是分家了,但刘父刘母到底是他的爹娘,这个世界又注重孝道, 没有成亲不同爹娘说的的道理。
“唉,”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