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子箫扭头看向纱羊,“师姐……师父说的不?无?道理?。”
“你们、你们——真是气死我了!”纱羊一跺脚,飞去?了后院,不?想和这人?共处一室。
她飞走了,留下恒子箫站在床边,听?司樾继续数钱。
“师父。”恒子箫坐在床边,轻声问道,“那些骷髅真的怕月光么?”
司樾抬头,丢了个灵叶给他,冲他一笑,“你倒是聪明。”
“师父步步为营,我不?过是跟着看罢了。”恒子箫接过了那片灵叶,从司樾狡黠的笑容里,落实了心中猜想。
司樾独独放过了赵尘瑄,没有吸走他的功力,是不?想打草惊蛇。
若是赵尘瑄这等?元婴大能都?倒下了,那禛武宗上下必引起轩然大波。
一旦禛武宗发现赵尘瑄所做勾当,为保门?派名誉,定会全力善后,撤去?所有痕迹,使菜人?一事再无?法得见天?日。
这是其一。
其二,皇上已派钦差秘密调查此事,但人?力不?比法力,从皇城到洛城尚需几?日工夫。
司樾诱使赵尘瑄排算月夜,目的是把他拖在这里,抓一个现行。
从一开始,司樾便?安排好了一切。
恒子箫愈发心惊,师父到底有多大的能耐,竟测算无?遗……
“不?止要跟着看,还要跟着学。”司樾对他道,“那小虫说得不?错,我只能带你一段,你终归是要独自上路的。往后遇到事了,我不?在身边,你得自己处理?。”
“是。”恒子箫道,“洛城一行,弟子受益匪浅。”
他心里明白,司樾在这里停留月余,就是专为了让他看、让他学的。
经此一事,他也?的确学到许多,心中对司樾愈发敬慕。
“钦差一来,姓赵的就要和我们翻脸了。”司樾道,“你修为太浅,要是落入他的手里可就麻烦了。我想了想,之后就不?回修真界了,好歹等?你破了金丹、有独当一面之力了再回去?。”
恒子箫一愣,“金丹之前,都?在凡俗界吗?”
“凡界怎么了,”司樾笑道,“凡界也?多得是你小子该学的事哩。”
“弟子明白。”恒子箫低头,“弟子一定尽快突破金丹。”
司樾摆手,“修行这事儿欲速则不?达,慢慢来,早晚会到的。”
恒子箫点头。又想起白笙和他提的三年后有青年大会。
他三年内怕是到不?了金丹、回不?了修真界,如此,这一届的大会只能作罢了。
虽然可惜,但师父说得不?错,凡尘界里也?有很多东西?是他要学的,留在凡界,一样能够增长见识、积累经验。
司樾收了赵尘瑄的钱后,便?再也?没有找过赵尘瑄。
赵尘瑄心里满意?。
他调查了一番,司樾遛狗时要经过城西?乱葬岗,她大约是从那里发现了端倪,以此来要挟他。
乱葬岗周围贴些符纸并不?为奇,许多地方?都?有这样的做法,只不?过正好让她撞见了洪府闹鬼一事,再加上别?的蛛丝马迹,这才漏了陷。
赵尘瑄不?是没有被?敲响警钟,可到了这个地步,他既不?能立刻阻止洛城内外的菜人?买卖,也?不?能把乱葬岗的符都?收了。
不?收符尚且出了这么多骷髅,要是把符收了,那便?真是乌云压城,群魔乱舞了。
他心烦得不?行,洛城这事儿已是骑虎难下,只求尽快降服闹事的小鬼,别?把事捅到门?主那里去?。
门?主倒还有商量的余地,讨厌的是岳景天?那个老顽固,一身的清高,偏禛武宗又仰仗着他第一剑修的名号,所以宗门?上下都?对他惟命是从。
若被?岳景天?知道了,他就不?止是被?革除职位那么简单,怕是不?仅要被?废掉半生功力、押去?刑台笞掉半条命,还会被?赶出禛武宗去?。
若真如此,倒不?如死了算了。
赵尘瑄在房里来回踱步,心脏突突地跳,总有些不?好的预感。
他望向床上两个昏迷不?醒的弟子,走去?了他们身边,目光沉沉地望着他们。
此事非同小可,以防万一,他还是要做两手准备,务必把自己摘出去?。
男人?手腕一翻,指尖多了两颗漆黑的丹药。
他将丹药送入两名弟子口中,右手掐咒,细长的凤眸里闪过一道狠色。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也?怪不?得他了。
天蒙蒙亮, 县衙门口已有了人影。
半晌,一顶青色轿子落在了县衙门口。
捕快掀了轿帘,县令从轿中走出, 还未站直身子, 在门口等待了一个时辰的男人便快步走了过?来。
“老爷、县老爷!”他跑到轿前, 县令一见?他便啧了一声,“怎么又是你。”
“老?爷,”胡老?爷弯着腰求道,“我?女儿的案子可有眉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