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的静不下来,一时间思绪万千。
怎么就突然就病危,说实话,乍然听?到这个?消息,林芳也不知道自己现在究竟是个?什?么心情,高兴吗,不,难过么,也说不上。
她一向挺讨厌林母的偏心刻薄,可乍一听?到人可能活不来了,心情,说实话,其?实还挺复杂的。
她想过彻底摆脱那个?家,彻底摆脱林父林母,她怨过她,恨过她,恨都是她的孩子怎么能如此偏心,恨她的偏心刻薄,情绪激愤的时候,恨不得拉着?林家人同归于尽,可乍一听?到人要活不下来了,第一反应居然不是高兴,更不是伤心难过,是一种说不上来的复杂。
仔细想想,大概是一种失落和茫然,还有愤怒和不甘。
她也说不好这种感觉,就像你憋着?一口准备一场很?重要的考试,你一直准备着?,努力着?,头悬梁锥刺股,结果到了考场,告诉你考试取消了,以后彻底没有这个?考试了,那种上不来下不去的感觉大概如此吧。
一直压在你身上的大山突然崩塌了,该高兴的不是么?
可不是的,那些曾经为了攀爬付出的努力算什?么,那些曾经从山上摔下来的伤痕算什?么?
怀着?各种复杂的情绪,她还是坐上了回家的列车,不管他们生前有多么不好,还是俗世里总是“死者为大”,哪怕为了心底那些说不明道不清的头绪也要一趟,
请假,收拾行李,买票。
临时买的车票,到家的时候正?赶上凌晨,说好了,林大哥他们过来接人。
“小芳。” 下了车,林大哥几个?人在出站口招收。
林芳捏紧了手里的行李,不经意?回头看了一眼身后不远的林朝,然后快步走向了林大哥。
出了站,天阴沉沉的,有种风雨要至的沉闷。
“吃了么?”
林芳点点头,“车上吃了点。”
停顿了一下,张口道,“娘怎么样?”
提到这个?,尽管双目通红,林大哥依旧不掩好心情,“手术还算顺利,医生说这几天好好观察,人醒过来就行,要是醒不过来……”
剩余的话林大哥没再说下去,林芳看着?对?方布满红血丝的双眼,低下了头。
林大哥抹了把脸,顺手拿过林芳手里的行李,声音嘶哑,“爹,建党,他们都在,我?们先回去吧。”
林芳点点头,两人一路无话,坐着?车到了医院门口,正?好碰到刚刚赶过来的林大伯一波人,大家一起上了楼。
林爷奶在家是实在不安心,但她和林爷爷年纪大了,但这大风大雨的,谁也不敢让他们折腾,但前个?林大哥又打电话说什?么病危通知,林爷奶在家实在坐不住了,早上看天气好一点,林大伯这才让媳妇陪着?他们过来了,这不,大清早天没亮就往这赶。
病房里,应该是顾家帮忙走了关?系,林母住的是比较清净宽敞的单人间,但架不住来的人多。
林父,林大嫂,还有没到上班时间的林建党两口子和顾永铮了,加上林芳和林爷奶一波人,不大的屋子挤得满满当当都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