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那支笔掉落在地，发出一声脆响。

小虐怡情(不建议跳此章)

“什么意思？”夏添声音都在颤抖，脑海中隐约闪过几个片段。

那片段里有谢尚，有时岱，有她自己，但她鲜明地知道，那记忆不属于她。

这是她某一次循环中的记忆。

“系统是通过欲望而运行的，”谢尚继续说道，“到后期的时候，我的力量已经不足以维持它的平衡。随着人们欲望的增长，它的实力会越来越强，逐渐超过我，甚至有超越我们的架势。”

“那时候，行星会再次爆发一场堪比那场爆炸的决斗。”

“阳阳他……”谢尚深呼吸一口气，逼着自己说下去，“死在那场战争中。”

夏添心脏猛的一紧。

“他本来可以不死的，”谢尚突然笑了一声，“但他挡在了我面前。”

“明明自己实力也不强，明明弱的要死，可偏偏还要挡在我前面，笨死了，一点也不聪明，他的智力值根本没有八十几，就是个笨蛋。”

谢尚明明在吐槽，可眼里都是心疼与悲伤。

“我亲眼看到他死在我面前。”

谢尚又重重地吸了一口气，这些话他憋了太久，猛的一说出来，像利刃划过结痂的伤口。

疼。

太疼了。

“我的能力涉及到死亡领域，有项技能叫回光返照，虽然听上去挺不吉利的，但这个技能确实很强。”

“它可以让我回到一切的开始。”

夏添的手指死死掐进手心，她不敢再继续听下去了。

“也是循环的开始，回溯时间后我同时也失去了记忆，等我十八岁时，我会觉醒神的记忆，创造出这个系统，这是不可逆的。在我二十岁那年，我会恢复循环所失去的那些记忆。”

“我试着改变，但我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效果，什么效果也没有，”谢尚声音带着哽咽，夏添后悔了，她不想让谢尚再说下去了，“姐姐，我看着他在我面前死了五百多次。”

“我救不了他。”

夏添抓过谢尚的手，“不说了，我们不说了好不好……”

当夏添的手摸过他的脸，谢尚才知道，自己已经哭了啊。

又哭了……

时阳阳知道了估计又要笑他了。

可眼泪根本就止不住，顺着脸颊大颗大颗地滚落。

谢尚不肯讲出口的悲伤与绝望，眼泪替他诉说。

五百多次循环……

时岱有时是为了救他，有时是为了救夏添，有时是陆千帆，有时是燕秋水、何冰……

谁有危险时岱就会挡在谁面前。

明明他自己也面临着死亡的风险。

但他好像并不在乎。

他太傻了。

谢尚看到过时岱被长枪刺入身体，他像个破布娃娃一样，被轻松挑高，被随意地甩出去。

看到过时岱被灌下无解的毒药，痛苦地蜷缩在他的怀里，明明难受地直掉眼泪，却还在安慰着一旁的他。

看到过时岱被鱼线勒住四肢，伤口纵横，细细的鱼线卡进血肉深处，轻轻一碰便鲜血直流。

看到过……

“他太容易受伤了。”

明明那个矜贵的小少爷很怕疼的，他连苦都吃不得，没有甜味的东西咽进嘴里都会直皱眉头。

可他却死了一次又一次。

谢尚没见过二十四岁后的时岱长什么样子。

他最多活过二十四岁。

一幕幕景象在眼前滑过，谢尚第一次痛恨自己记忆力太好，忘不掉，什么都忘不掉。

谢尚不是没有做出过改变，他试着改变时岱进入系统的时间，试着改变时岱队友的选择，试着用其他身份跟在时岱旁边，试着改变时岱的阵营职业……

可是没有用。

什么都没有用。

即使时岱的阵营被修改为混乱中立，他也只是短暂地受到影响。

时间一长，他依然还是那个他。

谢尚甚至囚禁过时岱，在经历了二百多次循环后，谢尚终于疯了。

他将时岱关在屋里，用铁链锁住他的四肢，禁锢他的自由。

这样就好了，这样他就不会挡在别人面前了，这样他就不会死了。

谢尚这么想着。

他像个变态一样哪也不去，只守着这间屋子，只守着时岱。

会给他做他喜欢的草莓小蛋糕，会给他讲他爱听的故事，会做一切时岱想要做的事，唯独不会放时岱自由。

他真的不想再失去他了。

恨他也好，怨他也罢，他都不在乎，他只要时岱活着就好。

在精神最为崩溃的时候，他甚至想要强行占有了时岱，可最后也没有进行下去，因为时岱哭了。

时岱只要一哭，谢尚就没办法。这不是时岱的错，他什么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