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着头,“你别过来!你走开啊!我不认识他!我没见过他!”
林以微仍旧端着照片站在她面前,逼她看着这张照片:“池西语,你关了他三年,整整三年啊!现在却连看一看他的勇气都没有吗?”
“我没有,不是我,我不知道,我不认识……”
众人不明所以,而此刻的网络上,一条热搜横空出世,直窜榜首。
那是一段林斜被关在地下室的监控视频片段,片段里,林斜瘦的皮包骨头,颤巍巍地拿着画笔作画。
那幅画,正是池西语一年前拿到了国际艺术节金奖的代表作。
这条热搜配合着婚礼现场直播的画面,在网络上炸开了锅。
不仅因为池西语找枪手代笔作画这件事,更有媒体爆料,说池家父女非法囚禁他人,而受害者早已尸沉江流,没有了下落……
现场围观的宾客们看着网络上流出的监控视频,议论纷纷,恰好此刻草地超大led显示屏上还滚动播放着池西语这些年的获奖佳作。
无比讽刺。
“不、不……”
池西语不能接受眼下发生的一切,她抱着头蹲在了地上,将脑袋埋进洁白的婚纱之中,“一定是在做梦,这不是真的,不是!”
“我也多希望,这是一场梦。”
林以微揪住了她的头发,见她从地上拉了起来,逼迫她看着她手里遗像上的男人,“好好看看,这就是被你关在地下室整整三年不见天日的林斜!你好好看看他!看啊!”
她攥着池西语的头发,将她的脸贴在遗像上,“他死在了逃生的路上,他的尸体沉进了江底,你淌过十二月的江水吗?我淌过,真的好冷好冷啊,像刀子一样往骨头里钻的冷,你试过吗?池西语,你看着他,午夜梦回,你会不会梦到他?”
“啊!啊啊啊啊!”
池西语挣开了她,抱着头蹲在了地上,崩溃大哭,“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不想的!他生病了,我是同意让他去治病的,谁知道路上就翻车了,我爸还让人去找了,还请了专业的打捞队,谁都不想这样的!都不想的!”
池西语的反应,包括她精神崩溃时说出来的话,都被现场的媒体摄像机在线直播……
一时间,网络上的讨论腥风血雨——
“就算不是杀人,非法囚禁他人也是重罪了!”
“我的天哪,谁能想到,豪门真是……太血腥了。”
“池西语的画居然是别人代笔,我真的……滤镜碎了一地!”
“以前是没人敢扒,其实傻子都看得出来,她平时交的那些作业,跟她得奖的画,完全不是一个水平,斐格的都知道。”
“我就不知道,是校友,非同专业,表示看不出来。”
“那个男生好可怜啊,被他们关了三年,还落了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什么坠江,我看就是他们池家毁尸灭迹吧!”
………
池右淮带了几个保镖冲过来,控制住了现场混乱的局面。
有保镖上台拉扯林以微,想将她拽下台去,林以微奋力挣开,保镖甚至抽出了电棍。
谢薄一个健步冲上前,用手臂帮她挡了一下。
强电流漫过手臂,他瞬间躬起了身体,仍旧护着她:“你敢动她,试试。”
保镖不知所措地退后两步。
远处酒店停车场,警察鸣着笛,呼啦呼啦地驶了过来。
几名警察跑过来,用手铐扣住了池西语的手:“池西语,你因犯了非法拘禁罪被拘捕了,这是拘捕令。”
“爸!爸!”池西语慌忙回头,却看到不远处的池右淮同样被警察拷上了手铐,带上警车。
在所有宾客的注目之下,在媒体的镜头前,池西语看着自己手腕上那冷冰冰的铁手铐。
做梦都不敢想,她竟然会在自己的订婚宴上遭受这一切。
泡沫碎了,一切都完了。
她脑子懵了,傻了,甚至觉得这是一场梦,只要闭上眼,再睁眼开,梦就会醒过来,一定会!
池西语闭上眼,再使劲儿睁开眼睛。
入目不是她华丽的梦幻公主房,而是……警车漆黑的车窗。
林以微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复仇的快感来得很快,消失得更快。
她心碎地抱着林斜的遗像,坐在地上,眼泪悄无声息地流淌着……
谢薄用手指拭去了她眼角的泪痕,最后一次抱住她,在她耳畔柔声说:“不要哭,人没有死,在南山疗养院,你现在过去就能见到他。”
林以微蓦地攥紧了谢薄的西装袖子,惊愕地望着他。
谢薄惨淡地笑着:“走吧,我放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