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和表演,有区别吗,都是关心。”
“我希望是真的,谢薄生命中真的东西不多,他需要这个。”
林以微不置一词,调好了蒸烤箱上的数值,便拿起一块小馒头嚼了起来:“谢薄现在是我唯一的企盼,我会对他好。”
“你在他身上企盼着另一个男人。”
“他都不在乎,你在乎什么。”
她语锋锐利,如同浑身长满了刺的虫子,抖擞着向黎渡展示敌意。
他总劝谢薄别帮她。
………
黎渡开车送她去学校,他率先打破沉默:“林以微,不管你有多恨谢薄,别忘了,他在帮你。”
“我怎么会恨他,我还给他做早餐呢。”
“就是在这辆车上,昨天,你扇了他一巴掌,也就是你,换别人已经被扔下车了。”
“昨天我烧糊涂了。”
“不管你怎么想,都要知道,他本可以不必做这些事。因为你,谢思濯对他最近的行为已经很不满意了。你知道谢薄以前是多么谨慎的一个人吗。因为你,他一而再地冲动行事,一而再地触怒他的父亲,简直像着了魔一样。”
林以微笑了:“怎么从你嘴里听起来,好像是我的错?黎渡,你搞清楚,是谢薄……一直不肯放过我,他屈服于他自己的欲望,与我何干。”
“他屈服于他的心。”黎渡固执地说,“我认识的谢薄不应该是这个样子,他认真了,你不要伤他。”
“到底是谁在伤害谁。”林以微嘴边的笑意逐渐冷冻了,“昨天晚上我几乎就要成功了,是谁让我所有的努力毁于一旦!”
“你成功不了,没有他你就死定了!你以为池家这么好搞,就你这三招两式,你就能把池右淮和池西语送进去?不要太天真了林以微,这个圈子你玩不起的,我们都玩不起。所以,你最好暗中庆幸吧,他不帮你是本分,帮你……才是情分。”
林以微的手不自觉地轻微颤抖了起来:“哪怕粉身碎骨,我也要撞一撞这南墙,看看这帮人是不是真的那么无法无天。”
轿车停在了距离学校大门遥远的一公里外人流较少的公路上,林以微下了车,摔门而去。
看着她单薄却倔强的背影,逐渐消失在晨雾中,黎渡有种不妙的预感。
她会拖着谢薄下坠,坠入无底深渊。
而最该死的是,他心甘情愿。
………
疯女人
池西语从身边几个要好的姐妹那里听说了麦教授给林以微写留学交换的推荐信。
她的第一反应是懵逼,随即而来就是一阵无名之火涌上心头,因为这消息不是林以微亲口告诉她,而是她从别处听来的。
她们不是最好的闺蜜吗?
为什么她要走了却不征询她的意见,她好不容易敞开心扉交到真正的朋友,难道都是假的吗?
加之林以微最近对她态度明显冷淡,池西语有种遭遇背叛的感觉。
下课后,她拦住了林以微的去路:“听说你要去英国?”
“嗯。”
“怎么这么突然。”
“我一直想去伦敦皇家美院,现在有了交换的机会,自然要抓住。”林以微平淡地回答,并不想激怒池西语,但也不想如过去那样对她讨好了,“麦教授说我的成绩是没问题的。”
“不是,你怎么可以走!”池西语看她这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就来气,“你不能走!”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这还用问吗,我已经把你当成最好的朋友了!我什么都告诉你,我还邀请你去我家,你怎么可以说走就走!”
听到这话,林以微真的只想笑。
在池西语的认知里,周围的一切、姐妹团所有人,甚至包括斐格艺院的老师同学们……恐怕无一不是围着她转的,她是这个世界的中心,是众心捧月的存在。
她无法理解她的跟班小姐妹拥有自己的独立意志,有自己想做的事,有自己的人生规划和目标。
不,她们所有的规划都应该围绕着她才对!
“这么大的事情你都没有告诉我,林以微,你当我是什么!”
林以微尽可能让自己别太尖锐,即便不用讨好她,也没必要和她决裂:“西西,抱歉,事先没有告知你。但……我不是你的男朋友,我们只是朋友,即便没有第一时间告知,也正常吧。”
池西语无法接受以前对自己唯唯诺诺、卑微讨好的女孩,一下子忽然这么硬气。
“林以微,我说了你不能走!就是不能走!”池西语愤然说,“学院那边能不能批准你出国,我一句话的事情!你等着,我马上去找麦教授,看你走不走得成!”
林以微蓦地攥住了她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