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的沈知雨心里泛起绵绵密密的痛。
“你自己睡吧,逸清不舒服离不开人。”
说完陆启川下楼接了杯温水,找了可以缓解胃痛的药。
沈知雨一夜未睡,他固执的坐在门后,隔着门板,能隐约听到陆启川为林逸清忙上忙下。
听着林逸清对陆启川撒娇,觉得药太苦不想吃。
听着陆启川温柔耐心的哄着林逸清让他赶快睡觉。
沈知雨的泪顺着脸颊一滴一滴的打在地板上,泪如雨下。
阳光透过纱帘洒下来,蜷缩在门口一夜,沈知雨的身体已经有些僵了,他扶着门边站起身。
走出房间,隔壁的门没关严。
沈知雨透过缝隙,看到林逸清睡在床上,拉着陆启川的手不放他离开。
可能是怕他病情反复,陆启川也一夜未睡,一直守着林逸清。他的一只手被林逸清牵着,另一只手在笔记本上动作极轻的敲敲打打。
只看了一眼,沈知雨就快速收回了目光。他怕陆启川发现他在门口。
沈知雨心如刀绞,他没有过多停留,怕自己控制不住抽泣声。
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沈知雨现在的状态太糟糕。
不知道今天陆启川是否正常上班,沈知雨只管给他把衣服搭配好放在衣帽间,驾车去了工作室。
时间还太早,工作室里并没有人,正好给了沈知雨一个喘息的空间。
在那个别墅里,沈知雨感觉自己像一条濒死的鱼,他透不过气。
上班时间到了,工作室里人员渐渐到齐。
“早上好老大,你今天来的好早。”悠悠推开门想来给沈知雨整理一下办公桌,却发现沈知雨已经整理好开始工作了。
“早上好,准备一下,今天约了客户,一会儿门口接一下。”沈知雨状态调整的很快,他不能耽误已经定好的计划。
沈知雨手里的工作没停,有条不紊的交代着。
“好的老大!”悠悠退出办公室出去准备着一会儿要接待的材料。
“薛先生你好,我是沈知雨。”工作室门口,沈知雨伸出自己的手,对方却没有回握他,自顾自的走进沈知雨办公室。
“沈设计师,你好。”来人大咧咧的直接坐在沈知雨办公室的沙发上,嘴里的你好也只是随便敷衍。
“你好,薛先生,这是项链的初稿,您看一下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我再进行修改。”沈知雨不甚在意对方的态度,设计这一行大家或多或少都会遇见一些傲慢的顾客。
“你这个稿子,我看不出应有的水平啊。”薛斌意有所指的说道。
“薛先生,您是什么意思?”沈知雨不懂这位薛先生是什么意思,但意识到对方似乎来者不善,语气也严肃了起来。
“我哪有什么意思啊沈设计师,我就是说,这个人啊要找准自己的定位,要对自己的水平有一个清晰的认知。”薛斌顿了顿继续说道。
“就好比设计,一个劣等品在高贵的展厅里待久了,就真的以为自己价值连城了,实际分明是一文不值,您说是不是啊沈设计师?”薛斌嘴角要笑不笑,讽刺的看着沈知雨。
沈知雨细细一想明白了,最近和自己的生活有关的最大的变动就是林逸清回国了。
这人可能是林逸清的朋友,听着他的话,沈知雨觉得很好笑。
他压下心中的怒火,公事公办的对薛斌道:“薛先生,作品是没有问题的,是我心血的凝结,并不是所谓的劣等品。”
“如果有建议您可以提,如果没有,那么初稿我们就这么定下,后续您有什么想法可以直接联系我。”沈知雨不想争论。维持着应有的风度。
薛斌懒懒的靠在沙发上,将初稿随意向上一扔,有些砸到了沈知雨身上,其余的则散落的满地都是。
“无所谓,你随便设计就好了,一个劣等品,有什么好讨论的。”薛斌起身冷笑一声。
一句话算是把人羞辱到了底。
薛斌走后,沈知雨一个人沉默的捡着地上的稿子。他颤抖着手将稿子拢齐,通红的眼睛里盛满了泪。
他很想给陆启川打电话问问,何故欺我至此。
可沈知雨不敢,他只能沉默的规整好所有资料,整理好心情,开始设计完善其他的项目,用工作来麻痹自己。
沈知雨他无疑是专业的,并不像薛斌所说的那样,拿什么劣等的设计来搪塞他。
他是是真的很喜欢设计,每份作品都是反复推敲各种细节、意境才诞生的,他倾注了很多感情去创造。
冬天天黑的越来越早,沈知雨看了一眼手表,六点。
外面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但也已经黑了大半,工作室的人陆陆续续下班,沈知雨把电脑上画了一半的稿子保存,也收拾了一下离开了工作室。
他不想回到别墅,他怕看到林逸清还在。
沈知雨的直觉一向是很准的,其实他隐约的感觉到,林逸清是喜欢陆启川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