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进了浴室。
花瓣不断随着水溅到地面。
晏鹤清望着光怪陆离起来的天花板,浴缸壁滑,他不得不一手抓边缘,一手圈住陆凛的脖子,就像抱住他唯一的浮木,只要松开手,便会坠入深海。
陆凛也发现了晏鹤清的窘迫,他贴近,轻轻啮噬着他耳垂,“右脚也圈住。”
晏鹤清意识缥缈,听到陆凛的声音,他下一秒就抬高脚。
乍然响起一连串清脆的银铃声。
陆凛抽空循声朝后瞥了眼,瞬间黑眸涌上暗红。
摇曳烛光照着纤细的脚裸,一串红绳小银铃折射着隐隐的光亮,跟着晏鹤清的动作发出纷乱的响动。
陆凛回头,用了点力啃咬晏鹤清的耳垂,嗓音哑得几乎快听不清了,“哪学的?”
晏鹤清掀开眼帘,眼尾也染上了一抹红色,回答被银铃声拆分得断断续续,“网、网上……”
花瓣溅起,这次遮住了晏鹤清的眼睛,视野从模糊不清变成黑暗,唯一能感知的,也只剩下相贴的热度。
浴室满地都是花瓣水,水龙头不断在往浴缸添温水,水却还是渐渐变凉,到彻底变凉了,陆凛抱起人回到卧室。
屋内没有开灯,只拉了纱帘,隐约的亮光透过纱帘落到床上,快天亮了。
晏鹤清后背抵到柔软的羽绒被,陆凛刚要去给晏鹤清拿套睡衣,他又被拉住。
陆凛拨开他额前的碎发,声音温柔得能揉出春水,“睡吧,待会儿我帮你穿。”
晏鹤清手指揪紧床单,又很快松开了。
用行动代替了回答,一把将陆凛拉下来,翻身坐了上去。
“这次换我来。”不等陆凛开口,他低头,在陆凛耳畔轻轻说了最后三个字,“陆叔叔。”
铺天盖地的麻痹感席卷了陆凛,瞬间侵吞掉他还残留的丁点儿理智。
银铃声一直响到了天光大亮。
……
晏鹤清先醒了。
或者说他一直在装睡。
遮光帘拉上了,卧室隔绝掉明媚的阳光,陷入静谧的黑暗里,适应了黑暗,只有隔得近,才能看清眼前的人。
晏鹤清抬手,不想吵醒陆凛,他指尖离陆凛的脸有一公分左右的距离,缓慢描着他的轮廓,眼睛,鼻梁……
描了不知多久,到闭上眼,他都能在心里画出陆凛的模样,他才收回手,仰脖在陆凛嘴唇浅浅落了一个吻。
“好梦。”
晏鹤清悄无声息离开了卧室。
黑暗里,陆凛缓缓睁眼。
不一会儿,他听到了轻轻的关门声。
他从陆家宴会那天,就发现了晏鹤清不对劲。
他又要去解决他的债主,不想他跟去。
陆凛拿过手机,拨了电话。
“跟着护好他。”
他眉宇沉着,“今天发生的事不必汇报,你的职责只有确保他安全。”
收了电话。
晏鹤清到了京大门口,才开了机。
果然陆牧驰电话很快进来。
“清清你才醒?我出来了!”他呼吸不畅,应该是跑了相当长一段路,“我在打车,去你住处——找个店见面。我叫到车了,你快过来。”
他报出一个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