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鹤清回神,他扭头微微笑,“方便就送我回家,不方便找个地铁口。”
陆凛送他到了单元楼下。
大年初一,小区依旧安静。晏鹤清下车,弯身朝陆凛挥挥手,“再见陆先生。”
陆凛望着晏鹤清,晏鹤清也望着他,过去几秒,晏鹤清先进了单元楼。
知道晏鹤清背影也看不见了,陆凛才升上车窗,驾车离开。
进屋,小房间还是昨晚离开的模样,晏鹤清挂好外套,换鞋进了厨房,不多会儿,他提着水桶出来,背上钓鱼包,转身又出门了。
初一市中心车流不大,陆凛很顺畅到了陆氏总部。
春节放假,总部只有两个保安守大门,看见陆凛,保安见怪不怪。
只是瞥见陆凛提着纸袋,保安略有疑惑。
进到办公室,陆凛径直走到办公桌。
等待处理的文件在邮箱,他放下纸袋,开电脑登录。处理完,外面天色已经黑透了,他后仰靠着椅背,闭眼轻轻按着太阳穴。
忽然,他停住,掀眼看向纸袋。
沉默几分钟,他伸手拿过纸袋,取出玉露放到了电脑旁边的位置。
曾经那块地方,摆着光之立方。
一段时间没来田山水库,大年初一,来钓鱼的早满了位置。
晏鹤清找到一个角落,蹲下往水里倒了整瓶酿的饵料。
没落竿,支开小凳子,沉静望着水面,到天黑透,水面浮起了成片微醺的鱼。
“你这饵料牛啊!”旁边的大叔羡慕得眼睛都大了几圈,他凑过来,“哪买的啊?介绍介绍。”
晏鹤清拉开包,拿出一瓶送他,收拾工具走了,没捞丰收的鱼。
大叔拧开盖子,闻了几下,啧啧称奇,朝着晏鹤清背影热情喊,“小伙子,下回一起钓啊!”
晏鹤清没回,走进了夜色。
现在晚上7点,离明天7点,还有12个小时。
第二天早上,晏鹤清七点准时拨了林风致电话。
嘟、嘟、嘟……
他无比耐心等着。
终于电话接起,那端是林风致沙哑又无语的声音,“哥你怎么老那么早打电话……我还在睡觉……”
公交车来了,车门打开,晏鹤清讲着电话上车,投了两枚硬币,发出清脆的声音,“我上车了。”
“……”林风致似乎是翻了个身,声音绵软缥缈,“随你便,我好困要睡觉,挂了……”
电话没有挂,不时传来均匀的气息声。
晏鹤清到林家别墅,林风致都还在睡觉。
林母亲自开的门,看到晏鹤清,她眼睛都亮了,上前抱了一下他,“小晏你可算来了!”
随后看见了晏鹤清提的塑料袋。
她轻叹一声,“你一个学生又没收入,每次来都带东西,这是见外了。”
晏鹤清莞尔,揭开袋子,“是几株花苗,路边买的,很划算。”
林母看见花苗,马上就笑了,接过翻了下,“是绣球吗?”她惊喜不已,“我惦好久了呢,你吃早餐没?我去给你下碗饺子,昨晚刚包的,什么馅都有,吃完我们去后院把苗种了。”
“嗯,是绣球。”晏鹤清没拒绝,“有白菜鲜肉馅吗?”
“有!”林母小心将花苗放到鞋柜旁边,回身和林风弦说,“老大你招呼小晏,我去下饺子。”
林风弦在后面。
他第一次见晏鹤清,少年气质干净,又彬彬有礼,他很有好感,微笑着递过准备的礼物,“初次见面,我是风致的大哥林风弦,出差带回来的小礼物,权当见面礼了。”
是一枝钢笔。
价格合适,也适合学生。
林风弦听林母提过,晏鹤清是京大学生。
他笑容更甚,“京大一直是我梦想,可惜当年差了十来分。”
晏鹤清接下钢笔,“谢谢。”旋即说,“抱歉,来得匆忙,没来得及买合适见面礼,下次——”
“下次也别买,我是极简主义,最怕收礼物。”林风弦满脸微笑,招呼他进屋,“跟我多下几盘棋才是正经。你和我爸下过,他的棋艺简直不敢苟同,我在家和他,从未完整下过一盘棋。”
说着话,两人进了客厅。
林母煮好饺子端出来,林风弦望着棋盘,已经陷入沉思。
林母乐着摇头,放碗喊晏鹤清,“小晏你先来吃,等你大哥下棋,至少半小时。”
果真如此,等晏鹤清吃完饺子,林风弦都没落子。林父也加入战局,坐在一旁指挥,林风弦瞥他,“爸,观棋不语真君子。”
林父笑,“上阵不离父子兵。我和你都赢不了小晏,强强联合才有可能嘛,你说是吧小晏?”
林风弦嫌弃得不行,喊林母,“妈,你快带我爸去种花!”
林母换了一身宽松衣服,根本不理他,笑着喊晏鹤清,“别理他们俩手下败将,小晏你随我去种花,你这盘棋啊,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