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向平等”的社团都点了赞,在他们过往活动的照片中仔仔细细地观察。他戴着墨镜,悄悄排着奢侈品专卖店外的长队,让自己隐身在亚裔人群之中,一口气刷卡买了三四个包包和钱包,成功在店里开了会员。出来之后,他又绕道去成人用品店,用手机拍下各色后庭玩具和电动按摩棒的照片,然后是药房里的增肌营养品、小众护肤品、只有国外才有的限量彩妆……
这些都不是给自己用的。他的行李中,有他精心挑选过的淘宝个人设计师单品,中国风花纹和颜色的时装,私人定制的小饰品和化妆盒,请以前合作过的店家给他量身裁剪、只此一件的休闲服饰。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避免撞款。
许多人以为,既然都出国了,有便宜的lv和ach,能买到thebodyshop和专柜的fenty,为什么还要从国内带东西出去?但连凡不这么认为,所有满大街的中国人都在追捧的东西,他都执意要舍弃。他的所有穿着打扮,在国内不会与人相同,出来外面,就更加不能与人类似了。之所以要去店里扫货和拍照,原因也很简单,他知道这些东西在国内有销路,可以从代购中捞到不小的一笔。
时隔数年,连凡再次需要开动脑筋,为自己谋生。
开学之后,连凡开始了久违的忙碌。他心里有着全盘的计划,每一步都必须尽全力去走。
开学周的社团展示中,他在几个社团的摊位面前驻足停留,和明显比他年轻的同学聊着天,得到了好几个派对邀请。
他偏爱某些财雄势大的兴趣类社团,摄影社里多半不会有影视专业的学生,反而会有很多其他专业的摄影爱好者,若家里没矿,一般人烧不起单反设备,所以摄影社肯定很多富二代;橄榄球队里必定有不少身材好的猛男,但估计直人比较多,可以了解,未必要加入;喜剧社的内容他不太感兴趣,但这一类表演社团活动特别多,而且每次都有酒水提供,观众也多,是绝佳的社交场所,哪怕听不懂老外的笑点,也可以去玩一下。
最后,连凡停留在eer交友会的摊位前,眨巴着两只好奇的眼睛,小心翼翼地拾起桌面上的彩虹旗贴纸,满脸上写着跃跃欲试和懵懂无知。
摊位上的是一男一女两个白人学生,年纪估计比连凡要小不少,热情地给他介绍着社团内容。在这里,所有性取向都可以公开,都会被包容,大家平等地参加社团的蹦迪派对、游戏之夜等活动。除了纯粹的吃喝玩乐之外,社团另一个目标是促进lgbt群体的就业平等,所以也会不时举办不同专业workg小聚会,除了在校学生之外,已就业的校友成员和一些对lgbt友好的企业代表,也会来参加。
那白人女学生看着犹犹豫豫的连凡,灿烂笑容不减,故意将说话的速度放慢,用英语这么对他说:“就算是处于探索阶段,还不确定自己性取向的朋友,我们也是十分欢迎的。在这里,包容和平等是最重要的。我们随时欢迎新成员的加入!”
听了这话,连凡飞快地将贴纸撕开,把小彩虹旗贴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像是下定决心一般,对她说了一句“thankyou”。随后,在两个学生赞许和鼓励的目光中,连凡离开了。
他本来想要装出一副被打动、受鼓舞的样子,但自己也不曾料到,在他离开那个摊位、低头看着手上的宣传单张时,目光落在纸上两个男学生紧紧牵着的手上,他竟然真的热泪盈眶。
除了eer社团的活动,连凡不曾落下每一次他们自己专业的聚会和课外实践。那些人手一杯sparklg,围站在高脚桌旁,滔滔不绝地聊着最近一个项目的预算,互相恭维互相介绍的酒会,连凡自然得心应手。
因为有之前实打实的工作经验,连凡在一群混文凭的水货之中较为突出,他又不像其他中国留学生一样,怯于自己的英文水平而不敢和local交谈,反而喜欢往白人堆里扎。每一次参加这种晚会,他都把彩虹旗贴纸贴在身上或是包包上,选择一个大家都能看到又不会显得太过刻意的位置。每当有人指着这个贴纸,连凡就会露出“哎呀,上次忘记撕下来了”的表现,而围观者也会十分干脆地用“没关系,本来就是个好东西,loves”来回应,新一轮的交际又可以就此展开。
很快,连凡就给自己讨到了不止一个实习offer。在调查之后,他选择了一家初创公司,看中的既不是薪资待遇,也不是发展前景,而是公司所处的地理位置。
在课余时间,他在早上打着uber,到位于cbd的公司上班,中午在全世界最繁华、最昂贵的商业街,吃着沙拉和小吃车的塔可饼,当然都有拍照。因为他只是一名实习生,公司不会给他安排太过复杂和核心的工作,但所有的交际场合和活动机会,他都可以报名申请。在那些他期待已久的社交上,连凡觉得自己升上了天堂。
晚上下班之后,他沿着灯红酒绿的主干道走着,在happyhour随便进一家小酒馆,用特价啤酒把自己灌得微醺,然后才走入裸男与drageen遍地的gay吧。
在这个大洋彼岸,无人认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