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熙攘攘的食堂里氤氲着朦胧的蒸笼的雾气,夏沉光吃完第三个白菜大包子的时候,肖屹忽然坐到了他身边,揽着他的肩膀:“别生气了,小夏同学都已经不生气了,我又重新把她请回来了。”
“有好好道歉?”
“那必须的,十分真挚,十分虔诚,小夏同学都快被我感动哭了。”
夏沉光白了他一眼,叼着豆浆吸管喝了一口:“那姑娘看起来大咧咧的,心里事儿多得很,而且小时候经历过挺多创伤,咱们一个队的,她又是咱队里唯一的女生,应该多照顾人家才对啊。”
“是是是,你是大暖男。”
“狗东西,你又在阴阳怪气。”夏沉光一把揪过肖屹的衣领,粗壮的胳膊将他挟持过来。
肖屹用力挣脱,看着他,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夏哥,你要真喜欢她,我帮你追啊,有我肖屹在,没有追不到的姑娘。”
“你大爷的!”夏沉光嚷嚷着,“我没这意思!我对她只有父女之……
这话说出来,肖屹明显不信。
夏沉光想了想又改口,“撑死了兄妹之情,真的,我真拿她当妹妹,你少管闲事啊!”
“我就随便说说。”肖屹眼底带着促狭的笑,将豆浆杯递到夏沉光嘴边,“你看看你,着急上火……于么。”
夏沉光太了解肖屹了,这货长了一百八十个心眼子,他就怕他背地里搞事情:“警告你啊,别乱来。”
“行行行,听你的。”肖屹仍旧挂着笑,左边脸颊旋起一颗酒窝。
“真的!”他还是不放心,“我真对她无感,别乱来。”
“知道了知道了,用得着解释这么多么。”
夏沉光眉头皱着,很不放心这家伙:“你真别乱来。”
“好好好,哎呀,婆婆妈妈的。”肖屹端着餐盘离开了。
下午训练的时候,夏惊蝉倒是过来了,队员们好久没看到她,特别亲热地聚了过来,还有给她带奶茶的,挨个都替肖屹道了歉,希望她别生气了,篮球队可不能没她。
钱堂姜也主动承担了这几天的后勤工作,让夏惊蝉能够轻松点。
肖屹遥遥望着许青空那边的半场,夏惊蝉和他传球,投篮,俨然成了他的私人教练了一般。
整个篮球队,也就他俩长时间厮混在一起,说没猫腻都没人信。
他再回头望望篮板下的夏沉光,夏沉光傻愣愣的一个人耍帅投篮,人家姑娘压根没多看他一眼。
偏他还在那里充冤大头。
肖屹心里琢磨着,必须想办法帮帮他,就他这万年单身汉的作风,下辈子都追不到喜欢的女生。
……
下午,肖屹在夏惊蝉的教室门口等了二十分钟,等到小姑娘的现代汉语课结束。
看到小姑娘睡意朦胧地走出来,打着呵欠,他单手撑着走廊护栏,笑着说:“睡够了没?”
夏惊蝉眯着眼睛,迷迷糊糊地摇头:“我得了一种晚上睡不着,白天睡不够的病,我得回图书馆再眯会儿。”
“别睡了,晚上去看电影。”
“不去。”夏惊蝉一口拒绝,“我们昨天才和好,关系还没有得到进一步修复,看到你,我就有种靖康耻、犹未雪的感觉,你最好少在我面前晃悠,小心我打你哦。”
说完,小姑娘还威胁地握了握拳头。
肖屹看她这睡意朦胧还奶凶奶凶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不是跟我,是你家夏队长,约你看电影。”
夏惊蝉稍稍清醒了一下:“我爸?”
“是啊,这不是周末吗,出去放松一下。”
“这不能,对他来说最好的放松就是疯狂打球,他能有时间看电影?”
“那你就当陪陪孤寡老人行不行。”肖屹说,“他的生活也不能只剩下打篮球啊,总得要出去娱乐娱乐,社交社交,你说呢。”
“有点道理,勉为其难陪一下他吧。”夏惊蝉无所谓地耸耸肩,“让他选个好看的啊。”
“行,地址我晚些时候发你手机。”
……
下午四点,他又来到了篮球场,对夏沉光道:“哎,你乖女儿让你陪她去看电影。”
夏沉光刚换上篮球衫:“啥电影?”
“看什么电影不重要,重要的是培养培养父女亲情,聊聊天,谈谈心,关注孩子成长中的烦恼和花季雨季的迷惘和忧伤。”
肖屹将已经准备好的两张电影券递到了夏沉光手里,“我看她最近跟咱们球队某位不良少年走得很近,你必须得管管吧。”
夏沉光拧着眉头,看了看边缘外场那位几乎百发百中、还十分英俊帅气的“不良少年”:“那不能,咱们社团相亲相爱一家人,他俩纯兄妹情。”
“你确定他俩纯兄妹情?”
“昨天我亲眼看到那丫头偷偷在计分本子上许青空名字后……了哥哥两个字,这能不是纯兄妹情吗?”
“哎我去!”
肖屹嫌弃地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