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也上不去女生的楼层。
这会儿已经接近凌晨一点,宿舍楼空无一人,c城地处山地,南渝大学恰恰又是环山而建,穿堂风嗖嗖刮过,有的宿舍连门都没关,被风吹得嘎嘎响。
夏惊蝉一上楼就后悔了,这宿舍楼夜间凉风阵阵、阴气森森真是有点吓人啊。
尤其是她的宿舍还在六楼。
不过现在便利店都关门了,要是拿不到花露水,今晚肯定被无数蚊子“围攻”当血包,别想好好睡觉了。
夏惊蝉硬着头皮上了楼,三下五除二跑回宿舍,从柜子里取出一整瓶花露水,又匆匆下楼。
空旷无人的宿舍区,夏惊蝉遥遥看见许青空。
清冷的月光下,他如日漫里的懒散少年,独自走进无人的宿舍楼。
夏惊蝉以为他也是回宿舍楼拿花露水的,于是在楼下等他,想找机会再和他多聊几句,尽快熟悉起来。
等了约莫半个多小时,还是没等到许青空下楼。
小姑娘心里多了几分疑惑。
现在是特殊时期,余震随时都有可能发生,他这么长时间呆在建筑楼里,实在太危险了!
夏惊蝉走进了空幽幽的宿舍楼,每层楼的房门都是紧紧关闭着,她的脚步声回响在寂静的走廊里。
“许青空?”
没有人回应她。
直到夏惊蝉看见顶楼天台那被风吹得哐啷作响的木门,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三步并做两步地跨上阶梯,推开木门来到天台。
果然,那少年冷寂寂地站在天台上,将要一跃而下。
冷夜 劝你离他远点
千钧一发之际,夏惊蝉从后面扑过去,一把揽住他的腰,用尽全身力气,生拉硬拽地将他从天台上拖拽了下来。
“许青空,你疯了吗!”
女孩的嗓音顿时变得尖利,险些破音,“你在干什么啊你!”
少年如野兽般挣扎着,嘶哑地怒吼:“放开我。”
他推开了她,仍旧要朝着天台栏杆走去。夏惊蝉和他扭缠在了一起。
想到那个大雨天,男人站在他面前,为她撑起的一方小小的遮蔽,夏惊蝉紧紧抱住了他。
“许青空,许青空你听我说。”她呼吸急促,嗓音颤抖,“我爸说过,他说篮球落地的声音,就像心跳,而心跳永不止……
“许青空,你那样热爱篮……是吗。”
少年躬着身子,如同扭曲的虾,似乎陷入了极度的痛苦中:“你不明白。”
他痛苦地摇头,“你不明白,我已经三天没睡觉……
她当然不会明白,普通人如何能理解那种感受,仿佛有无声的幽灵潜伏在黑夜里,逐渐吞噬他全部的情绪。
夏惊蝉看着他眼底满布的血丝,想到那天落水的情形,那个女孩和陈飞对他的描述,似乎明白了什么。
许青空生病了。
为了避免他再度轻生,夏惊蝉死死攥着他的衣角,陪他在天台上坐到了午夜,直到少年逐渐恢复平静。
放弃生命也是需要勇气的一件事,许青空在天台上的过度消耗,此刻他已经处于极度疲惫的状态,背靠着冷冰冰的墙壁,神情冷漠。
夏惊蝉坐在他身边:“许青空,你休息一会儿吧,好吗?”
她难以想象,三天没有睡觉,究竟是一种怎样濒临崩溃的状态。
夏惊蝉在电视台工作的时候,曾经做过一期抑郁症患者专访的节目,她知道这类病患的精神时常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彻夜难眠,不安、臆想、躁动…
发展到重度时期,会做出轻生的举动。
夏惊蝉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她轻轻覆住了他的手背,柔声说:“别担心,你不是一个人,我在这里陪你。”
片刻后,她感觉到少年沉甸甸的脑袋,搁在了她的肩膀上。
夏惊蝉嗅到他身上的皂角香,干净,清淡。
她靠近了他,让他睡得更舒服一下,嘴里轻轻哼起了小时候夏沉光哄她入睡时的童谣小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