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出校门口,许静苇静静地站在一旁,等待何依瑾和她的朋友们道别。
从小到大总是这样,她太怕生,太文静,所以,儘管会和班上同学说话,但知心朋友却没有几位,反观何依瑾,平时总是热心助人,说话风趣又健谈,因此每到放学时间,总得等她和为数不少的朋友逐一打声招呼,这才踏上回家的路。
「抱歉,等很久了吗?」带着一个歉意的笑容,何依瑾大步来到许静苇身边。
「没有很久。」时间不过短短几分鐘,她并没有等待太久,再说,她也喜欢看这样意气风发的她,好耀眼,就像太阳一样。
而她,则像个不会发光的月亮,静静地等她照亮自己,带给自己温暖。
「那,想先去哪儿逛逛呢?」这孩子平时既不买衣服,也不爱逛街,只喜欢到书局买些文具用品或小东西,今天特地要自己打电话给阿姨,只怕有什么特别想买的东西吧。
「书局,我要去买纸。」她要亲手製作一张卡片送给她的瑾,所以她要先准备好工具,趁着晚上加紧赶工,做出一张超漂亮,超有许静苇风格的生日卡片。
听闻,何依瑾笑了笑,牵起她的手转向另一个方向,两人边走边聊,偶尔停下来逗弄路边的小猫、小狗,或者是买一些小吃,两人分着吃。
正当她们开心的分享热呼呼的鸡蛋糕时,几道黑影却突然笼罩她们,一股刺鼻的香味传入她们的鼻腔,令她们在瞬间失去意识。
当何依瑾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她们正处于一间破烂的屋子里,四周除了虫鸣的声音之外,听不见一丝人声。
因为双手被麻绳反绑在背后,因此何依瑾只能艰难的扭动身躯,摇摇晃晃地起身,仔细打量四周围的环境,但在这个可以一眼望见四面墙的小屋里,什么家俱都没有,除了一个上锁的鐡门,就只剩下一个让她们吸呼的天窗了。
唯一庆幸的是,她们的书包并没有被拿走,手机也还完完整整的留在里头,但自己所处的地区,似乎是一处偏远山区,一点讯号也没有,就算有手机也没用。
「瑾……」难受的张开双眼,许静苇不适的咳了几声,这地方看起来似乎很久没有整理过,到处都是灰尘,让她的呼吸变得很难受,也很不舒服。
「还好吗?」看一眼许静苇的表情就知道,这里的环境不适合她的身体,而越夜越凉的山区气候,让只穿着一件薄外套的她开始发出颤抖。
心疼地想脱下自己身上的外套,却发现双手动弹不得,根本无法将外套脱下。
「还好。」不敢说出任何不舒服的话语,就怕让何依瑾更为担心。
花了点时间环顾四周,许静苇突然想起自己的书包藏着工具,那是自己担心发生什么意外,准备用来防身的,没想到居然在这个时候派上用场。
不敢让何依瑾知道自己正准备做傻事,所以,她面向何依瑾,双手偷偷在书包里摸索,因为怕惊动何依瑾,所以她将自己的动作放至最轻,也因为如此,她花了一些时间才找到藏在暗袋里的瑞士刀。
取出瑞刀士,她凭着感觉,试着用刀子割开手腕上的麻绳,只是,在无法精准分辨位置的情况下,锐利的刀锋将自己的手腕割出许多大小不一的伤口。
儘管伤口传来阵阵的疼痛,加上从小倍受宠爱,连一丁点伤也没有受过的她,对疼痛的忍受度极低,但为了不让何依瑾担心,她还是咬着牙继续她手上的动作。
隔了一会儿时间之后,许静苇终于将手上的麻绳给割断,直到此刻,她才后知后觉的发现,等会自己替她解开麻绳时,一定会让她发现手上的伤口,到时候百口莫辩,一定会让她的瑾对自己发脾气的。
但事到如今,为了能快点逃脱,她已经无法考虑后果了。
果不其然的,将她伸出鲜血淋漓的双手准备替何依瑾解开手上的绳索时,那彷彿要将自己吞进肚中的兇狠目光,看得她心惊胆跳的。
没有许静苇预期中的大发雷霆,何依瑾在双手被解开之后,连一句话也没有开口,只是先脱下身上的外套,让许静苇穿上,接着从两人的书包里取出手帕,将它们固定在许静苇双手的手腕上,替她的伤口止血。
「瑾……」小心翼翼的叫唤,何依瑾不言不语的态度,让许静苇好不安,她多想她对她大吼大叫,也不要她这般安静,好像已经和自己无话可说似的。
「这帐,等平安回到家之后再算吧。」儘管已经气到快失去理智,但何依瑾没忘记现在的处境,她不能大吼,更不能大叫,谁知道绑架她们的人是不是守在门外,万一她们发出什么太大的动静,让外头的人知道她们已经能够自由行动,那许静苇受的苦就白费了。
「瑾,你试着听听看外边有没有人留守。」知道瑾暂时不会和自己生气,许静苇悬着的一颗心这才暂时放了下来。
难受的低咳几声,许静苇从书包里取出一把尺、笔记本和铅笔,接着贴着墙面往前走了几步,每走一步,就拿出尺量了一下距离,又不时低头在笔记本上计算,等过了十几分鐘,似乎是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