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恍惚,宫二要娶她了吗。
可是她已经没打算嫁给宫二了,她打算要他的命啊。
“我想总这样也是不妥,”他的目光温柔地落在她肚子上,“不如早日成亲,你觉得呢。”
“······你不是,要守孝吗。”她艰涩地找寻理由推拒。
她真的很想嫁给宫二啊,她的心很想。可她不能嫁给宫二啊,她要杀宫二。
“是宫子羽要。”他轻声笑了,以为她是小女儿家的羞涩。
是了,宫鸿羽并非他生父,只是他叔叔罢了。他确实不用守孝,那他上一世,怎么迟迟不提娶她一事。
一直是试探,无休止的猜忌怀疑,不过他没怀疑错不是吗,他没冤枉她。
最终也确实是她将无锋的人引入宫门,出卖了他。
宫二看着她的目光热切:“大婚一应事务我都叫人备了,你不必操心什么,只管有我。”
她心跳得很快,乱得很厉害。
“为什么。”
她知道不该问,但她忍不住:“为什么。”
眼泪不听使唤地掉下来,泪珠滑过香腮,她不明白啊,为什么在她放弃宫二之后,宫二要娶她呢。
宫二从没说过这种话,一时失语。
但有些话,始终还是该他来说。
“我喜欢的不是花·······”他说得很慢,但并不犹疑,“是你。”
花瓣儿一样的唇翕张,她第一次听到心上人对她的告白,一切盔甲面具都碎得一塌糊涂。
宫二说,喜欢她。
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她双颊滚烫,脉脉盈盈,贝齿咬着樱唇:“你喜欢我?”
宫二郑重地颔首,她却觉得这是她听过的最好笑的话。
既然喜欢我,为什么要骗我啊。
宫二侧脸吻了她,轻柔地给她擦掉眼泪,她没有拒绝,宫二就当她答应了。
于是眼角眉梢的笑意弥漫开,他好像很高兴似的,好像真的在期盼即将到来的婚礼。
是因为宫子羽无法通过叁域试炼,没有执刃继任大典,所以改成婚礼了吗。
引君入瓮,这样大的声势,来钓她这条鱼,宫二不惜以自己作饵,他才是最好的猎人啊。
于是她也笑了起来。
眉眼弯弯地看着宫二:“好啊。”
谁又把谁当真呢,她想,宫二骗她,就要付出应有的代价。
她噙着笑意吃完了面,柔顺地对他说:“今日定了亲,晚上浅浅可要回自己的房间了。”
宫二有些不愿,但又不好驳了她的意思,只能应允。
她抱了宫二的腰,想起上一世她出卖宫二之后,也是这样抱住了他的腰。
她闭上了眼睛。
真讨厌啊。Ъen呅鱂在o&8499;s&8495;&13152;&120044;o&8499;韣鎵更新璉載 綪ㄐㄡ欌棢阯
注定宫二要死在她手里。
····················
出密道时,外面正在放烟花,她顺着烟花走到桥边,流水推着薄冰潺潺流动,柳树尚未发芽,枯藤萧瑟,寒鸦柒正在树下等她。
她松了口气,快步走过去,寒鸦柒抱臂倚着树干,看上去丝毫不着急:“我以为你不来了呢。”
不来,怕你找到宫门里去。
她笑了一下,觉得自己胆子真够大的,好像在私会情郎。
“怎么哭了?”
寒鸦柒收起了笑容,站直了身子,手抬起来打算蹭干她的泪痕,就像他做过无数次的习惯那样。
她眼下还有些潮湿,潋滟娇弱,让人心猿意马,忍不住怜惜她。
寒鸦柒的手没有碰到她的脸蛋,一柄寒刀带着破空的呼啸声,直直插过来。